余悦不是圣母,她本就是虚空的一丝残魂,不懂是非对错,没有什么顾忌,抛却一切,更能清楚感受到元初最为直白的情感。
何况,咳,她的第一个世界,就是在没甚底线的皇家,本也不是什么社会主义好青年!
元初凝视着她清凌澄澈的眸光映出他的倒影,展颜一笑,万花尽绽,说不尽的温暖美丽,自在满足。
余悦倚在他怀中,心情亦如春暖花开,他愿走下佛坛,垂首红尘,她又怎么不愿执子之手呢?
……
老皇帝万寿节过后,余悦便又整日待在紫竹林中与元初作伴,只是两人比之前,多了丝丝暧昧温情,比如有时元初会环抱着她抚琴,会执着她的手写字,会牵着她的走看日落日出,会将她垂落在脸庞的发丝别到耳后,而她也有时会赖在他怀中看书,累了便枕着他的腿小憩……
红袖添香、锦瑟和鸣、温情脉脉,两人倒如一对感情深厚的夫妻。
期间元初又问了她是否想去大西天见孔雀王和王后,余悦只是摇摇头,笑着道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元初虽有不解,却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爱人间是需要坦诚,却不是掌控。
既然余悦还不打算去,元初也没再说什么,而且私心下,他也享受两人独处的时光。
背景板的静灵木着脸:“……”师祖,我不是人!?
后来老皇帝病危,元初只是去看了看,淡淡甩了一句,大限已到,天意难违。
老皇帝虽失落,却也知道自己确实是强弩之末,只是强撑着询问元初,哪位皇子最为适合接替皇位。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二皇子身负帝王气运。”
老皇帝对元初的话是深信不疑,加之二皇子,也就是他曾经最为倚重喜爱的太子,确实能力卓绝,由他登位,最适合不过。
只是人之将死,回顾往昔一幕幕,荣华富贵不过云烟,真情实意却最是难求,他也曾有一心为他的皇后,孝顺聪慧的太子,只是可惜,为了东越江山,他不得不妥协,不得不舍弃。
他不曾后悔过,为帝王,国为重,这是他的使命责任,只是却不代表他不愧疚。
只是到了最后,老皇帝只为褚泗安排了一条条后路,那一句道歉终究没说出来。
是帝王的尊严?还是觉得无颜?褚泗不知道,对于皇帝,他敬爱过,怨恨过,最后只剩下无边的寂冷!
待新帝登基后,元初虽知余悦也喜静,却担心她一直待在紫竹林无趣,便带着她到人界各处游玩。
而自从他和余悦确定了关系后,除非出席宫宴他会身着袈裟,不然他都是一袭月白长袍,温和雅致,如玉公子。
两人以刚成婚的小夫妻身份在外游玩,至于静灵,从小沙弥成了小厮。
余悦本以为元初是佛修中的离经叛道,静灵确是实在的出家人,然见他对两人完全一派淡然,穿上俗家衣服也是毫无压力,余悦不由有些诧异。
“静灵是我从死人堆中救出的孩子,他的信仰从来都不是佛,”元初淡笑解释道。
余悦恍然,原来如此,在静灵看来,元初信佛时,他也信佛,元初不信佛时,他自然追随,所以自始至终,元初才是他的信仰。
……
春夏秋冬,花开花谢,元初陪余悦览尽人间风光,余悦陪元初在紫竹林坐看云卷云舒。
一恍,十五年过去了,出来人界认识的人已快到中年,甚至有些人已成为一抔黄土。
而元初和余悦,却依旧容颜未改,依旧风华绝代。
余悦想起昨日陪元初出席宫宴,看了一出嫔妃皇子暗中的汹涌交锋,再看鬓角已经染了岁月痕迹的褚泗,可身上的帝王威压却越发深厚,眸光冷淡威严。
见他对底下的争斗似无所觉,余悦轻叹一声,高处不胜寒,最是无情帝王家,优胜劣汰,永远是皇家的生存法则,温室中的出来的花朵是承担不起这万里的锦绣山河的!
亲情,爱情,人的感情,对于皇家,是绝对的奢侈品。
而曾经单纯质朴的小梦姑娘,如今却是心机深沉、手段了得的淑妃!
世事难料,人心最是无法预测!
余悦不经感叹她第一世遇见的是莫离夜真是最大的幸运啊!
“想什么呢?是不是太无聊了?”
元初抬眸,见她似在出神,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问道。
余悦对他笑笑,摇摇头,“不是,只是感慨人界的时光真是经不起考验啊,对于我们,可能不过一次闭关的时间,对于他们或许是一生,幼儿、少年、青年、中年、老年,这期间多少是是非非、悲欢离合,想想也是挺神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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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悦不是圣母,她本就是虚空的一丝残魂,不懂是非对错,没有什么顾忌,抛却一切,更能清楚感受到元初最为直白的情感。
何况,咳,她的第一个世界,就是在没甚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