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将人送去三婆家,又帮忙安顿了下来。中午的时候就给娘俩送了一面袋玉米面和一面袋高粱米过去,吴兰花问起来,就说是用野鸡兔子和知青们换的,反正吴兰花也知道她武力值爆表,弄个野味不在话下。
“你这丫头,有这一身能耐,可不好到处传扬,要是知道你这么厉害,谁还敢上门来说亲。再打到兔子野鸡啥的,就送去镇上的国营饭店换钱,多攒些嫁妆,将来嫁到婆家底气也足。”
吴兰花拿起玲玲破了个大口子的裤子,一边打补丁一边念叨着千羽。
千羽瞬间头大如斗,找了个理由就溜之大吉。真不亏是老太太教养出来的,这碎碎念的功夫简直如出一辙。
若是念出个新意也好,翻来覆去就是相亲嫁人那一套,听得她耳朵都起了茧子。
她也只能先敷衍着,总不能告诉她们自己压根就没打算在山沟里相夫教子,那非得炸窝了不可。
从开春起,千羽就领了队里成人的工,带干不干的,每天轻松松就能拿到八个公分。
双胞胎自从跟千羽学了一套不知名的招式,不仅饭量和力气变大,个头也窜高一大截,比如今168的千羽还高出半头。
有了成人身高和力量的他们自然不甘落于人后,也跟随着千羽的脚步,赚着成年人的工,每天每人拿九个公分。
起初王桂芝还心疼的直嚷嚷,可一段时间过后,等她发现俩儿子不喊苦也不说累,每天上工时精神奕奕还超额完成任务时,就默默地闭嘴不提了,只是每天都给他们煮一个鸡蛋吃。
进了大暑,天气就变得愈发热,白天的大太阳晒得人皮肤火辣辣的疼,皮子再白的人晃上几日太阳也都变得跟非洲人似的。
男同志们并不在乎自己的肤色,女同志则大不同,为了不被晒伤,更不被晒成黑炭,她们或者戴着大大的草帽,或者用头巾将头脸严严实实包裹住,只露一双眼睛。即便汗湿了一遍又一遍,唔出一脑袋痱子也在所不惜。
千羽则是这一群人中的异类,那怎么晒也不黑的皮子引来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羡慕嫉妒,说着酸话的同时还不忘向千羽打听晒不黑的窍门,等千羽告诉她们回家用鸡蛋清蜂蜜做面膜敷脸时,一个个的看千羽的目光跟见了鬼似的,直呼她败家。
真是个神经病,鸡蛋和蜂蜜精贵的跟什么似的,二傻子才往脸上抹着糟蹋。不乐意告诉就拉倒,何必找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敷衍大伙儿。
这会儿大伙都趁太阳还不大,蹲在花生地里拔草,每人分到两根垄,千羽和董晓雪的垄沟挨在一起,旁边就是李子清和杨丹两个女知青,几人唠着闲嗑,手底下动作不停,慢悠悠地跟在村里妇女同志的大部队后面。
“天黑以后去洗澡不?有一个好地方,水不太深,到我肩膀这,旁边还有遮挡,换衣裳方便。”
董晓雪拔到一半,感觉腿蹲的酸麻,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摸了一把脸上的汗,又抬起胳膊,悄悄地闻了闻腋下,嫌弃的眉毛都拧了起来。
想起他三哥告诉她的好地方,就撺掇千羽跟她一起去洗澡。
千羽可有可无地点头,洗不洗澡对于她来说没差,不过陪那丫头去玩玩也好,还能看着点,就那丫头的狗刨招式,她真不太怎么放心。
毕竟那条大河是真挺危险,表面看着很正常,河下面却藏着大大小小许多的暗流漩涡,应该是河床下面还有地下河。不久前下游的村子就有几个小孩子折在了里面。
“子清你们也一起去吧。”千羽又招呼了李子清她们,反正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好。”李子清从善如流,正好她还有一盆衣服要洗。
杨丹这会儿瘫坐在地上偷懒,手里拿着个大草帽使劲扇着风,听到几人的话,撇着嘴嫌弃道:“我可不去,露天洗澡也太野蛮了吧,再说男女老少都去河里洗,还不讲究地在水里方便,昨个还有人牵着村里的牲口去河边刷洗,那头牛还拉在水里了呢,想想都觉得恶心。”
说完一副快被恶心吐了的表情,一脸无语地看向几人。
千羽&董晓雪&李子清:“...........”
三人同时黑脸,能打死这货吗?本来很寻常的夏季日常,怎么在她嘴里就好像是沐浴在屎尿里,要是不小心呛口水,是不是就灌粪汤了?
“哼,你高贵,你讲究,那有本事你别吃河里的鱼呀。鱼喝水,你吃鱼,不就相当于你吃了河里的水。按你说的河里都是屎尿,那你岂不是也吃了屎尿。”
董晓雪实在看不惯矫情的杨丹,又被她的描述恶心的够呛,毫不客气直接回怼她。
千羽和李子清却在旁边悄悄地冲董晓雪竖起了大拇指。
“你........哼,我不和野蛮人说。”正好这个时候上午下工的锣响了,杨丹气呼呼地站起来就走,也不管身后董晓雪的叫嚣。
不远处,刘广锐凑到杨丹跟前,递给她一个军用水壶,脸上满是殷勤讨好。“渴了吧,喝口水,甜的,我在里面放了一把糖。”说着还周到地拧开了水壶盖子,
走在后面的董晓雪见到这一幕,嘴里啧啧称奇道:“别看人家一身的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