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状态跟位面情况息息相关,这么糟糕的话,主系统不会放任不管,应该会先待在祂那边先稳住祂的情况。
除非,它已经觉得没必要再管祂了。
因为以后祂的状态不会再影响位面世界的运转。
两个学者焦头烂额地从一堆数据里抬头,偶然一瞥窗外,张口结舌。
“那……看!”
“那是什么!”
他们也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奇观,震惊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手忙脚乱地找记录设备,赶紧把这一幕拍下来。
但更骇人的事——
旁边那个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漂亮少年,忽然解开所有
固定的安全设备,扶着门框站了起来。
“等等等等,你先拍,我来解决这边,驾驶员——驾驶员——”离时瓷更近的那个学者面色惊恐地嚎了两声,然后清了清嗓子,试图劝解,“完了,周围是不是有什么致幻效果……小同志你冷静点,别别别!”
他一边劝,劝着劝着就看到少年甚至把门一起打开了。
高空猛烈的风和寒气一起吹入,刮得脸生疼。
他看见少年带着歉意地点头:“抱歉,吓到您了。”
然后就跳了下去。
也许是周围的海拔还不算太高,又或许是他现在的体质早就不能用普通人类的标准衡量,时瓷没觉得有太多不适。
不是要做傻事,他的头脑很冷静。
时瓷回忆了上次从这个位面消失到另外一个位面的经历,最主要的动力应该有:
急迫逃离的想法。
近乎被危及生命的慌乱感。
应该是他还无法完全控制那些力量,只有这么逼迫自己,以自卫的方式使用那些力量。
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这样可以成功,但时瓷下坠时却莫名肯定:这样可以。
他一定能通过这种方式找到祂现在所在的位置。
这个地方和S市有时差。
层层云雾之外,是熹微的天光。
有点像之前跟某人在天上看过的风景。
又穿过一层乌云,时瓷周围的景致陡然变化——
这是一个暗无天光的位面。
天空只有一颗暗紫色的天体,照着地面,本就破损严重的建筑更是多了一层幽魅不祥。
一个很合适的战场和处刑之地。
祂在黑暗中诞生,在黑夜中死亡也算是归宿。
看着地面的场景,时瓷略微睁圆眼,死死交握在胸前的双手终于放松了些。
还来得及!
祂还是维持着“顾枫”那幅人类的皮囊,但胸口有一处明显的贯穿伤,一根银白色的长枪穿过,从身后将半跪的祂钉在地上。
从伤口涌出的黏稠黑色物质不断腐蚀银白色的长枪,但不知道长枪的涂层到底是什么物质,又不断自主复原,维持着形状。
那些黑色“液体”落到地面发出“嘶嘶”的声音。
但周围那些伺机而动的怪物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大补药一般,面容狰狞,肮脏的口涎顺着牙齿滴落,本能地往前扑,到了近前又忌惮地拉开距离。
祂对它们的动静没有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失去了意识。
这是时瓷第一次见到祂这么狼狈的模样。
垂着头,上次见面还梳理整齐的额发散落、衣服破损,更别说破开的大大小小的伤口。
露出的不是血肉,都是黑色的组织。
十足狼狈和脆弱。
时瓷是第一次见到祂这种模样。
不管是在以往世界里那些男主,还是邪神,从来都是强大、游刃有余的代名
词。
他心口一颤。
底下的生物也发现了天空的动静,朝着时瓷的方向发出咆哮。
时瓷没有管那些小喽啰,只是盯着那群东西里的一个流光溢彩的多面体,通体银白,半透明,像是某种金属的质地,又像是液态。
就像它能认出时瓷,时瓷也能一眼认出它。
系统。
将祂变成这样的幕后主使者。
那个多面体亮了亮,周围之前还在咆哮的生物像是被训斥的狗,缩着脑袋呜咽着躲了回去。
时瓷顺利降落到祂身边,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它说:【您不应该过来,我也是在为您处理一个大麻烦,不是吗?】
时瓷皱眉,微抬下巴:“不要待在我脑袋里。”
即使生气了,少年也说不出什么过激的语言。
但它还是一顿。
它说:“您生气了,因为我要杀死祂?”
时瓷:“帮你稳定位面祂付出了很多力量。”
系统说:“这只是一笔交易。为了祂的愿望,我也消耗了许多能量,调动了许多资源。”
时瓷:“所以这就是你在祂没有用后,这么干脆利落地决定除掉祂的原因?”
冷漠中性系统音:“时瓷先生,请允许我纠正您,并非无用,祂的力量相当庞大可怖,如果有祂在,位面进化速度和稳定性都将呈倍速增加。”
“但很遗憾,根据我的判定结果,祂的不稳定性带来的危害,已经远远超过了祂所带来的收益。”
在它补充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