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举动一定是另有深意,林姑娘莫要着急。”
黛玉听了司珩的话,心中并未宽慰多少,反问道:“那敢问,其中的深意究竟是什么?”
司珩一时语塞。
见状,黛玉便一切都知道了。
“我知道郡王好心,想要宽慰我们,但是如今我父亲身处刑部大牢,不是一句陛下另有深意就能全然放心的。”
黛玉的语气算不上多好,人命关天的事,不是一句陛下另有深意就能解决的。
司珩赶来得匆忙,并未先回宫与皇帝碰面,见黛玉如此,也知道是自己行事不够周全。忙起身道:“是我思虑不周,只是林姑娘,林大人这事切记不可冲动,若是弄巧成拙岂不得不偿失?我来得匆忙,待会儿便去宫内,问问陛下。”
黛玉闻言,也只能先点头应付。
待司珩离开,林修谨看着桌上留下的三杯茶水,问道:“姐姐,真的要信郡王殿下吗?”
“当然不。”
黛玉的声音冷硬,全然没了刚刚那副因父亲入狱而着急茫然的模样。
林修谨疑惑地看向黛玉,只听黛玉道:“这京城里的人,一个都不能信。”
当初在朝堂上,与司珩站在对立面的人,正是如今督察林如海贪污一案的襄王殿下,或许比起司珩,襄王司琛才是此事最好的切入点。
黛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向林修谨,道:“谨弟,或许我们应该查一查这京城的势力分布,如今的京城,隐藏在这繁华之下的局势究竟是怎样的。只有站在高处,才能找到出路。”
林修谨点头,虽然林家在京城根基不深,但若多花些银子,也能知道自己想要的。官员犯案,其间审理程序复杂,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查清楚的,他们还有时间。
黛玉几人回到家中,林修谨一刻也不敢耽搁,便去查黛玉所嘱托的事了。
黛玉也不闲着,将林修谨之前带来的账册,又仔仔细细地翻看核验起来。
见黛玉看得眼睛发酸,薛砚于心不忍,却也知道如今的黛玉是谁劝也不会听的。
薛砚几次欲言又止,黛玉自然也注意到了,看着薛砚想开口又不太好开口的模样,黛玉无奈道:“雪雁,你先下去休息吧。”
薛砚默默撇嘴,道:“姑娘,我还是那句话,不要熬坏了身子。”
黛玉失笑,但还是一脸严肃地道:“雪雁,我现在没心情同你玩笑。”
薛砚也回道:“姑娘,我可没和你开玩笑。我知道姑娘担心老爷,但是你总是一个人想办法,一人之见,难免闭塞。姑娘为何不与我们说说?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而且你只让谨少爷去查,却不告诉他为什么,若他查来的东西不是姑娘想要的呢?”
黛玉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在这些事情上,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薛砚的,也只能无奈道:“谨弟年少,母亲……母亲性子柔弱,这些事,说出来也只是让他们白白担心害怕罢了。”
薛砚见黛玉的注意力终于从那些账册上抽出来了,心中欣慰,嘴上安慰道:“可姑娘什么都一个人闷在心里,一个人想办法。姑娘想保护他们,难道夫人、谨少爷就不想保护姑娘了吗?姑娘这般,看上去是在保护,但实际上不是将他们推得更远吗?
当年,夫人病重,担心姑娘孤苦无依,不顾姑娘意愿,将姑娘送去贾府,当时的姑娘不也是很生气吗?如今,姑娘也要拒绝夫人和谨少爷的意愿,一人承担所有吗?一家人,总是要患难与共的,姑娘。”
听到薛砚的话,黛玉沉默了。
“可雪雁……”黛玉还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却始终多说不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