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了林修谨的解释,也放心下来了,如此一来,便都好办了。
黛玉看着手中的账册,又叹道:“不过还是要先与父亲见个面才行。”
林修谨闻言也有些发愁,道:“我们在京中并无相熟的官员亲眷,而且我听说负责父亲案件的襄王殿下是出名的清正,怕是不会徇私。”
“只是与家人见上一面,又怎能算得上徇私?明日一早我们就去刑部问问,看能不能与父亲见上一面。”黛玉说着,心中担忧却不见丝毫减少。
这次之事分明是针对林家,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这京城果然是个虎狼之穴,自己与家人才来这几日,便接二连三遭人暗算。
等送走林修谨,黛玉又去了贾敏房中,嘱咐她多提防贾元春,又将上次自己在宫中的遭遇告诉了贾敏。黛玉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又马上要离开京城了,自己也没必要再讲,白白让贾敏担心害怕。
可如今飞来横祸,又得在京城多耽误几日,这期间还是让贾敏多个心眼也是好的。
贾敏听了黛玉的遭遇,是又惊又怕,心中对贾府的失望又多添几分。
黛玉也知道这种事还得贾敏自己想开,自己做女儿的也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自己在幼时,就常听贾敏念起金陵是怎样的美,贾母又是如何的疼爱她,如今却发现贾府如此不堪,心中酸涩也只有自己知道,旁人又如何能参与评价呢?
等贾敏休息睡下后,黛玉才回了屋子。
薛砚为黛玉端来热水,道:“姑娘,别忧心了,万事总有解决的办法的。”
黛玉点点头,用热水洗完脸后,便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林修谨就派了人去刑部,结果却收到了对方拒绝的消息。
黛玉得知消息后十分不解,当即便收拾行装,亲自前往刑部,要去见见刑部尚书。
林修谨也知道自己是万万劝不住黛玉的,只能跟着黛玉一道坐上了前往刑部的马车。
只是到了刑部,守卫一听是林家的人,更是没有通报而直接拒绝了。
黛玉心中着急,语速也不免快了几分,道:“为何不能见?我父亲疑罪未明,怎么就不能见了?”
守卫并未因黛玉的话而解释,反而态度更加差了,骂道:“这大牢里关了多少人?想见就见,岂不乱套了!”
黛玉看着守卫的态度,心中气极,薛砚见状连忙上前安抚黛玉,道:“姑娘,他们不过是奉命办事,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黛玉也知道自己在这与这些守卫理论也不可能解决问题,只能先消气,想想其他的法子。
正当黛玉几人要回去时,却被赶来的季阳拦住了去路。
看到季阳,黛玉几人相视一眼。
也不用黛玉几人开口询问,季阳便开口道:“林姑娘,林公子,我家郡王约几位在水云涧茶楼一叙。”
在遍地是权贵的京城,唯一有几分交情的也只有这个郡王司珩了,如今他既主动来寻,黛玉自然不会推辞,当下便调转了马车方向,前往季阳口中的水云涧。
水云涧处于京城闹市,沿街俱是酒楼饭馆,还有一些露天的小贩,热闹非凡。相比于其他酒楼的富丽堂皇,水云涧的装潢则显得格外雅致,比起茶楼外的喧嚣,楼内额外的静谧安静,便只听到一些茶盏相撞的声音,或者偶尔有乐师弹奏的客人点的乐曲。
尤其入了二楼的厢房后,便是连这乐声都消失不见了。打开厢房的窗户,才有街上细碎的人声传进来。
黛玉走到季阳所在的地点,就见司珩坐在窗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景色,即便司珩此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但黛玉还是注意到司珩略显疲态的面容,已经凌乱的发丝和没来得及整理的衣服褶皱。
黛玉注意到的细节,林修谨自然也看在眼里,率先问了出来:“此前我听闻郡王殿下处理难民安置的问题去了,如今这是处理好了?”
司珩面上依旧摆出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抬眼示意摆在自己对面的两杯茶,道:“林大人的事我听闻了,特意赶过来的。”
林修谨心下疑窦丛生,这郡王好端端地为何要帮他们,还如此上心,莫不是别有所图?
黛玉虽然也疑惑,但没有像林修谨那样怀疑司珩,直接坐到司珩对面,又示意林修谨也坐下:“谨弟,先坐吧。”
见黛玉态度如此,林修谨心中更疑惑了,但还是乖乖地坐下了。
黛玉简单为林修谨解释道:“谨弟可还记得上次我与母亲遇到水匪之事,当时所遇到的行商之人正是郡王殿下。”
林修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姐姐与郡王早有渊源。
黛玉同林修谨解释完,这才重新看向司珩,道:“只是,当日之事,似乎不值殿下为我林家这般上心。”
知道黛玉心中对自己并非全然相信,司珩并未多在意,而是道:“不论私交,林大人及林姑娘为我朝所做之事,就值得司某如此。”
看到二人沉默,司珩继续道:“我也是才听闻了林大人入狱一事,知道林姑娘你们初来京城,难免心中慌乱,便匆匆赶回来。司某想说的是,陛下绝不是什么滥杀无辜,让忠贞之士寒心的昏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