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些灾民手里。”
黛玉思考着应对之策,可眼看着离林如海离开的时间越近,黛玉心中越急,反而想不出什么好计策。
“姑娘莫急。”薛砚看见黛玉额上已出现薄汗,“既然那些人想囤积居奇,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见黛玉仍有些不解,薛砚解释道:“圣上要的是两淮的粮食,可两淮以南呢?可能不比两淮的粮食多,但若多派些人,往下面的县乡多走走,积少成多,也是不少的粮食。”
黛玉明了,道:“这办法虽好,但以我一人之力怕是不够。且这只是最差的结局,我若告诉父亲,让他放任粮食被抢,保全性命要紧,他怕是不会同意的。”
看了一眼天色,黛玉起身道:“无论如何,我先与父亲说一下这件事。”
薛砚也只以林如海的性子,若眼看着粮食被抢,怕是会以命相搏。
黛玉到了林如海的书房,见林如海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收拾东西,便将自己刚刚与薛砚所讨论的都告诉了林如海。
听完黛玉的话后,林如海沉默着。
半晌,放道:“即便如此,这次运粮之行,爹也不得不去。”
黛玉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可真正面对时,心中不免失落,道:“父亲,你有没有想过,若你出了事,娘亲怎么办?澜儿和窈儿怎么办?他们还那么小。谨弟又怎么办?他明年就计划参加乡试了。再者,玉儿又怎么办?”
林如海听完只长叹了一口气,道:“唉,那父亲就只好拜托玉儿,照顾好娘亲和弟弟妹妹了。”
见林如海去意已决,丝毫不见动摇,黛玉心中五味杂陈。
林如海转过身去,道:“好了,等爹离开后,玉儿就多去陪陪娘亲吧,她性子柔弱,你多与她说说话。还有记得告诉娘亲,澜儿窈儿的开蒙老师,父亲已经定好了,大概明年五月的时候会来家中。至于谨儿,你同他说,若这一次没考上也没关系,他年纪还小,下次再考就是了。
我给他找了杜壅培杜老先生当他的老师,记得逢年过节去云台书院拜访一下老人家。老人家年纪大了,偶尔脾气古怪,他只管受着,若真有什么委屈,回家了说。人家杜老先生门下学子数千,个个是国之栋梁,他跟了杜老先生后,也不许骄傲自满,只管虚心求教。”
听着林如海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黛玉心中更加难受,道:“父亲这些话,等从京城回来了再和他们说也不迟,玉儿笨拙,这许多话,玉儿记不住。”
“又说孩子话了。”林如海笑道,“父亲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有玉儿这么个聪慧的女儿。”
黛玉偏头,眼眶里已经盈满了泪水,泪花迷蒙了黛玉的双眼,余光下,黛玉看到了桌上的砚台。
“父亲。”黛玉看着正准备离开的林如海,突然开口道。
“怎……”林如海回头,话未说完,就被黛玉拿着的砚台打在了砸在了头上,当即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黛玉突然的行为也惊呆了薛砚,看着还在心有余悸的黛玉,薛砚努力压低了声音,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黛玉缓过神来,蹲下身子,去查看林如海的鼻息,好在只是晕了过去,不过是额头上的血吓人了些罢了。
黛玉深吸一口气,开始扒林如海身上的官服,对薛砚解释道:“雪雁,纵然有再多的万全之策,我也不想让我的家人身陷险境。这粮食一定要有人送的话,这个人也绝不会是我父亲。”
“你疯了!姑娘,冒充钦差大臣可是死罪!”薛砚刚一出声,就下意识地压低了声线,嘴上说着黛玉疯了,手上却马不停蹄地帮黛玉扒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