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意思是,那个大夫诊得有问题?”赵易昂紧蹙着眉头,问道。
秦苒苒冷笑着说道:“若是没有问题,怎么会开一副虎狼之药给你娘用,她的身子只需要疏肝利胆,调和气血便足够了。”
她也不再多说什么,打开药箱拿了纸笔写了一副方子交给赵易昂:“按着此方子服药,早晚各一次,五日后我再来诊脉。”
赵易昂接过药方,低声说道:“多谢夫人!”
“将军。”他转过头去,对着陆承安说道,“我下午告个假,我去先前替我娘抓药的铺子看看。”
“带了我的名帖去,这等人不能放任。”陆承安递给他自己的名帖,“一会就不用去府上了,明日早点到。”
赵易昂接过名帖收好,站在一旁。
秦苒苒与赵母闲聊了几句,赵母成功地将话题转到了自家儿子的婚事上。
“夫人,您一看便是个好人,我也厚着脸皮求一求您。您帮我这个闷葫芦儿子多瞧着点,若是遇着了个踏实稳重的好姑娘,你可千万让这个闷葫芦主动点。”
“您放心。”秦苒苒忍俊不禁,拍了拍赵母的手,示意她放心,“若是遇着了好姑娘,我让将军出面给他说。”
赵母见状,激动不已,非要起身给陆承安与秦苒苒行礼。
“大娘,你可别这么客气,我府上还有事,就先回去了。”秦苒苒按下赵母,起身告辞。
“夫人,我娘的话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赵易昂在走出自家小院之后,有些尴尬的说道。
秦苒苒笑而不语,直接上了马车,陆承安拍了他一下:“你直接去吧,不用护着我们回府了。”
“回去还要看账本,好麻烦。”秦苒苒倚在马车上,有些头疼地说道。
陆承安替她轻揉着太阳穴,说道:“回去我帮你看。”
“罢了,你还是回去好好整你的军务吧,等这边的一切都步入了正轨,就轻松了。”秦苒苒干脆放松了自己,倚在他的身上。
“那好,回去让阿狸陪你。”陆承安将腿放低,让秦苒苒躺得更舒服一些。
秦苒苒侧过身子躺在他的腿上,笑着说道:“阿狸不捣乱就不错了,我在哪边写字,它便在哪边趴着。”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了府,陆承安也没有去书房,就坐在正屋炕上倚着迎枕,翻看着陆一递给他的厚厚一叠肃州官员的相关资料。
秦苒苒则是坐在炕桌旁边,一边与红袖丁香一起对着账本,一边不断与阿狸坐着斗争。
“阿狸,你走开。”秦苒苒用力将阿狸退到一边。
阿狸在旁边趴了一会,翘着尾巴轻盈的跳过秦苒苒手中的笔,在账本上团着身子趴了下来,如同一坨色彩鲜艳的……牛粪。
几番斗争之后,红袖和丁香也停下了念清单,一脸无奈的看着翘着尾巴再次走过来的阿狸。
秦苒苒叹了口气,抱起阿狸撸了几把,高声说道:“阿九。”
陆九赶忙从门口走进来,接过朝着自己飞过来的一坨橘色,转身便走了出去。
屋内终于清净了,秦苒苒一项一项的对着账本,纤长的手指在算盘上飞快的拨动着,时不时拿起笔,纠正账面上的错误。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秦苒苒终于核对完最后一笔账目,将笔一丢,伸了个懒腰。
“夫人这算盘打得真好。”丁香不禁赞叹道。
秦苒苒笑了笑:“没办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师父师兄都不是善于管家理财之人,那便只有我在后面帮他们算账了。”
陆承安也跟着伸了个懒腰:“快掌灯吧,仔细伤眼睛。”
半夏与芍药赶紧进屋,在各个角落点起了油灯。
竹青带着竹枝竹叶竹月三人提了晚饭来了花厅,摆好桌后就见陆九将阿狸抱了回来。
“阿狸要成精了!”陆九一进屋,便对秦苒苒说道,“夫人,阿狸在前面花圃里玩着玩着便非得闹着往回走,结果刚到院子门口就发现竹青她们提了晚饭,立刻便举着爪子指着门口要进来。”
秦苒苒面上表情冷静:“你才发现它成精了吗?”
众人皆沉默。
这猫儿,确实比着普通的猫儿更通人性了一些,就连秦苒苒被人带走,都是阿狸找到的她。
“这话以后不要再提了,落到有心人耳里,说不准又要闹什么。”秦苒苒叮嘱自己房里的人,她来到肃州是来赚银子医病享福的,可不想遇到太多的意外。
再说了,阿狸是她的猫,也只是她的猫,不管它有多奇怪,都不是其他人可以随意讨论甚至是攻击的。
“明日去总督府上,安全应该不成问题,就是那位总督夫人,性子与寻常官家女眷不太一样。”陆承安为秦苒苒夹了一筷子干煸鸡肉,说道。
秦苒苒笑着说道:“无妨,什么样性子的人我没见过?”
“还记得当初在城门口遇见的那个登徒子吗?那可是总督夫人的亲侄子,他们是当成儿子来养得,被陆十那么一揍,直接送回老家了,那位总督夫人还不知道有多恨你呢。”陆承安笑着说道,“明日她一定会拿了这件事来说你。”
“哦?”秦苒苒一脸坏笑,“我正好拿着这件事好好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