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苒有些楞。
“拜我为师?”她有些震惊地重复了一句。
“是。”陆十答道,“他说只要夫人肯收他为徒,他定会好好学医,治病救人。”
秦苒苒思忖了片刻,说道:“你让他先在铺子里当学徒,至于我收不收徒弟,日后再说。”
“你告诉他,若是不同意,我会再去找别人。”
陆十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陆承安看着她,嘿嘿一笑:“怎么不答应?”
“我得问一下师父,我收徒也是要入了药谷门下,需得师父同意才行。”秦苒苒托着下巴,手指在茶盏上戳了戳。
陆承安见她的样子可爱,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咳,将军,人来了。”李管事站在门口轻咳一声,笑嘻嘻地说道。
秦苒苒见陆承安与自己亲昵被李叔看见,有些不好意思,迅速转过身坐好。
陆承安咧嘴一笑,让丁香带人将茶盏换一换,神色如常地坐好。
“将军!”来得这一队人马与先前那一队气势大不相同,若说先前那一队是在市井之中沉淀磨练过得重器,看似沉稳无害,出手却让人抵抗不住。
那么这一队都是新开刃的利剑,气势直指人心,让人见了便觉得胆颤。
秦苒苒又端起茶盏轻呷一口,稳稳地将茶盏放回桌面,丝毫不受他们影响。
为首的男子见状气势收敛了许多,屋里不自觉带出来的那种凌厉之势慢慢消退了下去。
“见过夫人!”男子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见过夫人!”后面跟随的男人均是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秦苒苒笑着示意他们起身,说道:“将军说,你们日后便是府上的护卫了,我这人吧,喜欢出门转一转,日后少不得劳烦你们。”
为首的男子起身后拱手说道:“夫人言重了,护卫夫人,原本就是我等的职责。”
“这是赵易昂,护卫队首领,这些,都是在战场上以一敌百的高手,相信有你们在,我这府上便会固若金汤!”陆承安让众人坐下,“有件事我必须得说一说,我夫人在上京之时被伊格王子布多掠走过一次,我想,那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我才会选了你们,你们的对手除了意图对将军府不利的宵小之辈,还有伊格的刺客!”
“我等定当恪尽职守,让来犯之人有去无回!”众人齐声说道。
“明日我要去总督府上参宴,赵首领找几个气势足的人随我一起去,莫要让那总督府的夫人小瞧了我们。”秦苒苒目光在众人面上扫视了一圈,说道。
赵易昂面色严肃:“是!”
“你们下去将人手聚齐了,陆一会安排你们,去吧。”陆承安与他们喝了一会茶,说了几句,便让他们先行安置。
赵易昂踌躇了一会,终于开口:“将军,在下有一事相求。”
陆承安闻言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中,赵易昂是个十分沉默寡言的人,话都很少说,更别说是有事要找他。
他让其余人先去找陆一,留了赵易昂自己在前厅里,问道:“你有什么事?”
“其实,在下是有事想要求夫人。”赵易昂罕见的面上通红。
这下子轮到秦苒苒惊讶了,两人这只是见第一面而已,他会有什么事找自己?
“在下的母亲,近几日有些身体不适,心慌气闷,夜不能寐,肋下还有些疼痛,找了个郎中给瞧了瞧,吃了几服药病情反而加重了,听闻夫人医术高明,想求夫人给瞧一瞧。”赵易昂开头时还有些结结巴巴,说道最后便已经极为顺畅。
秦苒苒想了想问道:“你母亲肋下疼痛?面色如何,有没有发乌?”
赵易昂赶紧答道:“唇色比着先前暗沉了不少。”
秦苒苒转头吩咐丁香:“去取了我的药箱子来,叫上陆九和紫苏,我要出府。”
赵易昂有些回不过神来,这夫人怎的如此好说话,自己刚想问一问何时有时间,夫人就已经决定要出门了。
“我就直说了,你母亲若不是肝胆之病,就是误食了有毒的东西,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此病宜早不宜迟,还是尽快为好。”秦苒苒站起身喊了李管事去套马车,对着赵易昂说道。
赵易昂心中焦急,转头看向陆承安:“将军。”
“走吧,我随你们一起去看看。”陆承安也没有犹豫,站起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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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一处小小的民宅中,一个步履有些蹒跚的妇人正捂着自己肋下,在院子里喂着几只鸡。
“娘,您怎么出来了?”赵易昂一看妇人站在院子里,赶紧走了过去,夺下妇人手中的陶盆,放在一边。
“你今日不是去上工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莫不是你性子不讨喜,你们将军不要你?”妇人见儿子回来了,赶紧问道,说到最后,又开始数落了起来,“我就说让你多说话,整日里跟个闷葫芦似的,到现在了也没说上个媳妇……”
赵易昂面上有些挂不住,赶紧说道:“娘,今日我请了将军妇人来为您瞧病。”
赵母一听说将军夫人来了,赶紧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摘下围裙放到一边,扶着儿子的手,快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