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怎么成这样了?他们怎么敢如此对你!”黄大小姐被带进大牢之后,便看到了她朝思夜想盼着回家的父亲。
只是父亲此时身着囚衣,满身脏污,头发也花白了一大半,散乱的披在身上。只几日不见,黄巡抚似乎从四十多岁的年纪一下子变成了花甲之年。
“你怎么来了?他们为何要抓你过来?”黄巡抚见女儿出现在大牢,几步上前抓住大牢的栅栏,问道。
暗卫毫不留情的将黄大小姐推到对面大牢锁好,黄大小姐也扑到栅栏处,眼泪直流:“父亲,我本想着使一计,嫁入承恩公府中去。”
黄巡抚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头:“怎样,成了吗?”
说罢,他也不顾女儿的神色,喜不自胜地来回转悠着:“若是攀上承恩公这条线,我黄家就有救了。那怎么样了,他们怎么说的?”
“爹,他们压根看不上我,若是我成了,还会在这里出现吗?”黄大小姐声音中带着哭腔,最终还是忍不住,蹲在地上哀哀怨怨地哭了起来。
“哭哭,就知道哭,我养了你这么久,你连这么点事都做不好,早知道当时上京的李侍郎续弦之时就应该把你嫁过去,起码现在我出事了还能有个助力!”黄巡抚一听失败了,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女儿破口大骂。
黄大小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父亲,蹲在那里直发愣。
黄巡抚骂够了,一副很劳累的样子,坐在地上直喘粗气。他看了看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也不去理会女儿,拿了牢里的破被子随便将自己一盖,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
“承恩公,陛下的旨意刚刚送过来了,陆将军正在去往前院接旨,您也快过去吧。”陆一施展轻功落在承恩公院中的树上,高声喊道。
承恩公闻言急忙系好一副,快步往前院跑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金陵巡抚黄海潭为官不正,欺压良民,迫害官员,更有甚者,谎报灾情,欺君罔上,罪无可赦,特判斩刑,即刻处斩,抄没全部家产,男子一律充军流放,女入没入官妓。”
前来宣旨的并不是宫中的内侍,而是羽卫营中的一位副将,他上前一步将圣旨递给承恩公:“承恩公,陆将军,陛下已经派了前往金陵上任的官员,不日便会到达,另外关于按察使和布政使的处置旨意都在这里,其余的陛下说了,让你们二位斟酌着处置便是。”
承恩公双手高举圣旨,几人齐呼万岁。
副将又问了有无需要带回的书信,只喝了几盏茶,吃了一顿热乎饭,便又上马,回了京城复命。
“陆将军,黄巡抚这道旨意让老夫去宣,可否?”承恩公看着手中的圣旨,笑眯眯地问道。
陆承安不禁又想起他昨夜的怒怼,赶紧点头:“当然,还有按察使的旨意,都在一座大牢,承恩公不如一道宣了吧。”
承恩公将处置布政使的旨意递到陆承安手中:“陛下说,即刻处斩,我宣完旨意便带了犯人去菜市口,你宣完旨意即刻过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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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人,几日不见,你想好要说什么了吗?”承恩公带着圣旨和暗卫,去了大牢之中。
“承恩公,承恩公,下官真的是被冤枉的,侗水那边的县令都不曾上报于我,我,我是真的不知情啊。”黄巡抚一见到承恩公便扑到了牢房门口,哭得情深意切,涕泪直流。
承恩公看了觉得嫌恶无比,后退了几步:“黄大人,趁着我还没有宣读旨意,还可以喊你一声大人,你还是好好再听一回吧。”
黄巡抚听了这话,心知不好,眼神扫过对面的女儿,赶紧说道:“小女,小女送给令郎当外室也是可以的,只求承恩公饶过下官一命。”
承恩公看了看瑟缩在牢内的女子,嗤笑一声:“我儿堂堂承恩公之子,皇后娘娘的亲外甥,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要找一个如此……普通的女子做外室。”
黄大小姐紧紧抱住膝盖,掩饰住眼底的恨意。
黄巡抚还欲开口,承恩公便拿过圣旨,打开宣读。
圣旨宣读完毕,听着最后的处置,黄巡抚无力地瘫软在地:“完了,全完了……”
黄大小姐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官妓,明明昨日,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怎么只一夜的功夫,自己变成了官妓……
她猛然抬头,声嘶力竭的喊着不,却见承恩公已经拿了圣旨往别处走去。闻声而来的狱卒一边说着烦人,一边拿刀柄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头上。
黄大小姐只觉得后脑一阵剧痛,身子慢慢软了下去,陷入了昏睡之中。
昏迷中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真的被即刻带走,等待他的,只有万民唾弃,遗臭万年。
按察使的惩处与金陵巡抚的一样,都是即刻处斩。
承恩公丝毫不听他们的求饶之词,吩咐狱卒将他们带走游街,在午时之前赶到菜市口即刻。虽然两人恶事做尽,应该也无人再为他们求饶,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派了几个暗卫跟在一侧。
陆承安带了圣旨去了布政使府上,布政使正陪着孙女喝药膳,见陆承安携圣旨前来,汪甜儿紧张地拉住布政使的衣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