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你一个小小的下人,有你插嘴的份吗?”黄大小姐恼羞成怒,慌乱地掩了掩衣襟,怒斥道。
陆十也不恼,只是吐掉口中的草叶,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块黑乎乎的令牌给黄大小姐:“我是御前五等侍卫,虽然品级不高,但你一个白身也是在无缘无故羞辱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来着?”
宋文清立刻接上:“监禁十日,杖十。”
黄大小姐立刻一副楚楚可怜,泪眼婆娑的样子看向宋文清,仿佛他就是戏文中唱得那负心的人,看得宋文清一阵恶寒。
“我说,宋公子,几日不见,你这品味越来越差了,就这模样你也看得上?”陆十又跳到离两人不远的椅子上蹲好,满脸不可思议。
“想那安国公府大小姐,京城中多少青年才俊梦寐以求的美人,知书达理温柔贤惠,还精通书画琴艺,你怎么突然转变了口味了?若是你换了口味,就趁早将安国公府的大小姐让出来,我们好上门求娶。”
宋文清闻言大惊失色:“怎么,上京城中还有很多人对着瑶儿垂涎已久吗?不行,我得赶紧修书一封让母亲抓紧去把婚事定下来。”他不耐烦地推开黄大小姐,就要去写信。
黄大小姐闻言只觉得羞愤异常,她竭嘶底里地喊道:“我也是金陵城出了名的美人,哪里比不过那个安国公府的大小姐?”
陆十口中咪咪啧啧的喊了几声,抱起向他跑过来的阿狸,递上一条小鱼干,才抬头说道:“论皮肤,人家是肤白胜雪,你是色如泡过几次的普洱,有点黑不说,还有点黄,关键是黄的还不太正宗,都没有阿狸好看。”说着,他举起阿狸,晃了晃那毛绒绒的小爪子。
“再说了,人家身姿苗条,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陆十摇头晃脑的念了句诗文,觉得自己甚有文采,继续说道,“你吧,别的地方还好,就是这腰粗了点,有点像井边打水的木桶。哦,你是不是没见过木桶,就是这么粗的那种。”说着,他将阿狸放在自己膝盖上,伸手比划了一番。
“你,你去死去死!”黄大小姐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扑上去就想挠花陆十的脸,撕烂他的嘴,让他再也说不出话。
可能是她身上真的太香了,阿狸实在忍受不了,张开塞了小鱼干的嘴,重重的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喵嗷~”阿狸满脸委屈将脸往陆十怀里拱去,陆十将阿狸的口鼻用袖子遮了遮,抬头怒怼:“你这人……”
他抬头看见黄大小姐的脸时,面部表情扭曲了。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面前女子一脸散发着淡淡腥味的黄色渣子,嘴边还挂着半条鱼干,正一脸不知所措。
宋文清见状,实在忍不住,也伏案大笑。
虽然笑话一个女子很不厚道,但是这模样真的很好笑啊。
秦苒苒坐在屋顶笑得肚子痛,口中一直念叨着着“这猫儿没白养”之类的话,恨不得现在就下去鼓掌叫好。
“咳咳。”门口突然传来严肃的咳嗽声。
宋文清勉强止住笑,抬头一看,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父亲。”
屋顶暗卫互相交换了眼神,立刻飞似的跑了,只剩下陆承安拥着秦苒苒坐在屋顶瞪眼。
“下去还是看一会?”陆承安笑眯眯地给秦苒苒紧了紧披风。
“我们在这边看笑话,承恩公会不会不高兴?”秦苒苒有些担忧。
陆承安摇头:“不会,他儿子招人喜欢,管我们什么事,难不成还得跟在身后给他挡烂桃花不成?”
秦苒苒立刻眉开眼笑:“那就再看一会好了。”
“属下拜见承恩公。”陆十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恭敬地行礼。
承恩公冲着他点头,自己本是想着过来看看儿子陈条写的怎么样,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了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和陆承安的暗卫。
“这是怎么回事?”承恩公看了一眼正手忙角乱的擦着脸的女子,对着宋文清问道。
宋文清面色有些委屈,他尽量克制着,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父亲,我正在这里改自己的陈条,这位黄大小姐突然就过来了,后来陆十过来拿食盒……”
承恩公顿时明白,这大概是黄巡抚知道自己翻身无望,便让女儿前来曲线救国。
他微微颔首,走到黄大小姐面前,神色凝重:“你是想嫁与我儿吗?”
宋文清闻言惊得花容失色:“父亲,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承恩公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是,还是不是?”
黄大小姐面露喜色:“伯父,我愿意。”
承恩公不管自己儿子生无可恋的表情,点头,继续问道:“我宋家家训,男子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否则便会被逐出家门,得不到家族任何一点庇佑。”
黄大小姐更加欣喜:“伯父真是治家有方。”
“可是我儿已经有了未过门的妻子,就差定了婚事了,我宋家并无定亲后退亲的先例,况且那儿媳我与夫人也极为满意,更不可能退亲了。”随着这话说出口,宋文清像是慢慢活了过来,表情不似刚才那么僵硬。
“所以说,你想嫁给清儿,要么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