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一个一个的出生后,过的水深火热起来,自然也就明白了嫂子容不下他们。
江姑奶奶一嫁几十年不回娘家,固然有当年不管去哪儿都受到管制,要开各种证明,不方便,同时也路途遥远的原因,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她回了娘家,住哪儿呢?
那么遥远的路,要是靠双腿走,得走好些天,吴城至今都还没通火车,靠双腿走不回来,就得坐汽车,她一个不识字的女人,要是一个人回来有危险,带孩子回来也危险,和丈夫一起带着孩子回来,她总不能回了娘家住一晚,就又带着丈夫孩子回去啊,可要多住几天,没地方住。
况且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艰难,她自己也有了家,有了子女要照顾。
这样一等,就是几十年过去了。
俗话说,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江爷爷外号老毛虫,就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像突然就老了,没有了年轻时候的精气神,说话、做事,总是像一条老毛虫一样,慢慢悠悠的。
那在炭山的碳洞里被煤炭压弯的背,就像是再也没有直起来过,永远都是佝偻着背,双手背在身后,瘦的皮包骨的身躯,缓慢地在路上行走着,就像一只在缓慢爬行的老毛虫。
可这只永远都是慢慢悠悠的老毛虫,今天的脚步却突地快速了起来,他走到被打开的大门前,手扶着墙和大门往外走,手也不背着了,扶住门框就下了阶梯,江柠怕他摔跤,忙走过来扶住他。
江爷爷就着江柠扶着他的力道,不顾阴雨冬季腿疼,快速地拖着一双沉重的腿,沿着鹅卵石小路往院子外走。
出了院子门,过了石桥,才走到水泥马路上,远远的就看到了已经穿过通往村口老井的石桥,也走到水泥路上的三人。
好几百米的距离呢,江爷爷已经看不清远处的身影是谁了,只本能的加快了脚步,原本慢悠悠走路时还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腿,突然就不听使唤起来,身体猛地一个踉跄,整个人头重脚轻往水泥路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