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存款凑凑,开个个人活动策划工作室。
当然起初的规模不会大,甚至老板加员工可能就她一个人,但万事都要从量变到质变,她不甘心过下了班叫奚悱老公,上了班又叫他老板的依附生活,那就要迈出去这一步。
况且奚悱又不是柳下惠,隔三差五地就拿捏她,不是要她到办公室送合同,就是让她去领材料,反正总有法子压榨她上班的时间。
人家理由还特别充分:“晚上睡不成,只能改白天了。”
这几日就老有人好奇地问:“初组长怎么一送完合同回来就看着特别虚弱?”
“我……体制不好。”初念咬牙切齿,但下次便又扛不住奚悱的攻势,毕竟各方面技术也确实是极好的。
只是消停日子没过几天,奚悱攻不下初念,便把魔爪伸向了王静女士。
初念下班回家,刚开门迎面就闻到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这是厕所爆了?”
初南城鼻子里塞着两坨卫生纸照旧不搭理初念,王静从厨房拎着两个硕大的榴莲出来,横眉冷对道:“你老公让人送来的。”
初念忍不住笑:“他想用两个榴莲收买你俩啊!”
“不是两个。”王静那一刻脸上是悲痛的,“你自己去厨房看看,整整一地,冰箱都塞班了!”
初南城低头对报纸道:“他是觉得我们老初家买不起榴莲吗?哼!”
最后哼那一下,把鼻子里的纸哼掉了,初南城赶紧捡起来,重新塞回去。
榴莲味道重,直接扔到楼下垃圾箱太没公德心,但是吃,这么多根本吃不完。雪上加霜的是,奚悱送榴莲的脚步从没停止过。
初念怕打击他巴结丈母娘的积极性,委婉地说:“我妈虽然爱吃榴莲,但你也不能一个劲地送,可以换点花样嘛。”
奚悱电话里懒洋洋地说:“你叫声老公我就换。”
初念为了家庭和谐,忍辱负重地甜甜叫了声:“老公——”
第二天,奚悱果然换了花样,他把从广东产的榴莲,换成了泰国产的。
到后来,初念回回一到家楼下,感觉整栋楼都仿佛飘着屎味。因此物业还来楼里查过,以为是出了刑事案件。邻居们也遭不住了,捏着鼻子敲开她们家的房门。
于是王静谁上门了送谁一个榴莲,这下邻居们的情绪是稳住了,又有人开始传她们家有矿,否则榴莲这种东西怎么能像送白菜一样随意送人。
最后王静实在受不了,让初念把奚悱叫上了门。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知不知道我这天天吃榴莲都吃到腹泻去医院了?”王静义正严辞道。
“那是挺危险的。”奚悱坐在沙发上点点头。
他这长相按理说是广场舞大妈们喜欢的那一款,个子高,皮肤也白,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英俊男人。王静心里也不讨厌,就是觉得这孩子跟故意似的,语气颇重地道:“你知不知道快把人吃死了?!我感觉自己随时都能上天堂!”
家里骤然安静了,王静女士轻易不发火,发一次初念也不敢惹,并且她是戴罪之身,不好强出头。
初南城是在奚悱踏进家门那一刻就开始了他的时间,他那面报纸就跟永远看不完似的。
在这种秘之安静的气氛中,奚悱淡淡“嗯”了一声,说:“祝天堂里没有榴莲。”
王静:“……”
初念:“……”
报纸攥得哗啦响的初南城:“…………”
王静简直不知道初念从哪找着这么个神仙,气的忘了要说什么。奚悱倒是镇定自若地起身道:“阿姨,我只是想让你接纳我,我想跟初念在一起。”
王静愣了一愣,别过脸气不顺地道:“你俩不是已经在一起了,我们又管不了。”
“但我不想让念念因为我失去家人,虽然……我觉得无所谓,但她会很伤心。”奚悱说这些的时候睫毛微微向下垂着。
初念忍不住过去勾了勾他的手指,软声说:“是我拐着他去领证的。”
奚悱反握住她的手:“我先向你求的婚,算我勾搭你。”
王静实在忍不下去了:“你俩在长辈这炫耀什么呢?还有手给我分开。”
奚悱悻悻然松了手:“那叔叔阿姨,我就先回去了。”北方二月底,屋里暖气烘着,奚悱也真闻不了这个味道了。
王静觉得他还挺懂事,犹豫了一下,声音缓了些道:“吃了饭再走吧。”她嘟囔着进厨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接住不就好了,还回我点榴莲干什么……”
初家午饭,异常丰盛,榴莲粥、榴莲酥、榴莲煲鸡……
初南城坐在主位,拿筷子的手都是颤的,索性啪地把筷子放桌上。
“爸爸。”初念下意识地挡在奚悱前面,“来者是客,要以礼相待,这是您教我的道理。”
初南城随即默默拿起筷子,初念转头悄声对奚悱道:“我爸不跟我讲话。”
“不许咬耳朵。”王静敲了敲桌子。
这样一来,饭桌上就变得无比安静了,奚悱挑食,带着榴莲的都不吃。初南城吃得就更憋屈了,他在王静又端上来榴莲芯煲鲫鱼汤的时候,再次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
奚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