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悱手掌抚在初念的脸颊, 清浅缱绻的吻印在她哭过还泛着红的眼角, 地产界霸总点了点她的眉心:“那是豪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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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月病房里的事对所有人的刺激都很大,接踵而至的是两家长辈知道初念和奚悱已经领证了。
“小悱目前的身家, 要离次婚并不是容易的事, 振动受损最大的怕先是集团。初念的脾性你也见识了,别说让她净身出户了,到时候她不弄的小悱一毛钱不剩,咱们就得烧高香。”奚恻对奚建国陈述事实道。
奚建国伫立在窗边, 久久才回过头, 眼里是一夜未眠的血丝, 声音低沉道:“也不至于, 昨天在医院里我看那丫头对小悱还是有感情的, 哭得那么伤心……不会弄得他分文不剩。”
“她不要,架不住小悱非要给。”奚恻揉了揉头, 退了几步坐在沙发扶手上,无波无澜却字字都无比坚定地道,“您如果一定要阻拦,我就也出手,大不了撕得集团倒,为了小悱我认了。”
别墅一楼的客厅没开灯,只有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奚恻欣长身型陷在昏暗里, 有落寞和失望。血缘基因是这世上无法抹去的东西, 奚建国看着他和奚悱在某种角度下酷似的容颜问:“奚恻, 恨爸爸吗?”
沉闷安静的室内, 奚恻摇了摇头:“我以前发过誓,只要能把小悱找回来,什么我都不再计较了……爸爸,小悱丢的那天不仅找我教他写卡片,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出差回来。我当时心烦,叫他自己打电话给你。他想了想说那就算了,他说你不喜欢跟他讲话。”
顿了顿,奚恻接着道:“他曾爱着我们每一个人,我们却没人爱他。”
奚恻后来追悔莫及,不仅在脚腕上纹了奚悱名字的字母缩写,还在高中的时候就带人创建了寻找失踪人口的“人脸识别系统”。他曾暗下决心,不管多久,哪怕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放弃找弟弟。
因为他知道奚悱给予他的爱,值得这一切。
奚恻道:“爸爸,小悱现在回来了,还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您去看看,那姑娘于他而言,比任何药都管用。昨晚他让人家姑娘喂着他,喝了一大碗粥。”
奚悱原话是这么说的:“喂了就喝,不喂就算了,老婆你看着办。”
“你领了个证领得手残了?!”初念气的牙痒痒,末了还是乖乖捧着粥一勺勺喂给他。
奚悱喝完面露难色。
初念紧张兮兮地问:“哪不舒服?我叫医生来!”
“不用。”奚悱一本正经道,“就是吃的嘴有点疼,你过来给我揉揉。”
初念当即就把碗摔到桌子上,手掐着腰感慨:“婚姻之路果然不好走。”
奚悱捉着初念的手,放自己嘴上边啃边幽怨道:“宝贝,你是不是把我搞到手就不珍惜了?”
奚恻回想起他那作精样子就气笑了。
他这边把话说完,也知道奚建国心里的疙瘩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开的,无非是闹到最后两败俱伤。但只要初念在,再坏的结局对于奚悱都是完美的。
“走了,您自己想想吧。”奚恻提步走到大门口。
保姆一直在厨房大气都不敢出地做事,听到奚恻要走,拿了准备好的药膳小跑着出来:“这给小悱的,对长伤口好。”
“给他做什么!吃饱了就会跟我对着干!”奚建国厉声道。
保姆闻言不敢再动,奚恻不屑地“切”了一声。
“有什么不满?我做一切不是为了他好?”奚建国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感情一旦行差踏错一步,一辈子就完了,我这样……”
奚恻可没兴趣听他反面教科书式的感情史,转身推开大门。
“等等!”奚建国叫住他,叹口气,“长兄如父,小悱的婚事你操办吧。”
奚恻动作一顿,诧异地回头,保姆都比他反应快,捂着嘴要哭了。
不管出于任何,说这话,就代表奚建国认输同意了。
奚恻眉一扬,终于爽朗地笑了:“好,我来办,您把彩礼钱掏了就行,我卡号你知道,直接转账啊!注意身份,大方点!”
奚建国:“……”兄弟俩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奚恻拎着药膳,驾车扬长而去。
奚建国又重新回到了窗边,他看着院子里的那棵石榴树,想起这还是找回奚悱时他亲手种下的,寓意取谐音“留”。希望奚悱从此留在他们身边,再也不要离开了。
没人知道,那年奚建国去南方出差,中间专门挤时间找当地有名的师傅做了两份手工巧克力做礼物,两个儿子,一人一份,谁也不少。为了买这个东西,他误了重要的工作。
其实奚恻不爱吃巧克力的。
奚悱爱吃。
他记得。只是他满心欢喜地带着巧克力回来,路上还想象了一下那小家伙收到礼物开心的样子,东西没有送到小儿子的手里,人就丢了。
奚建国不是没有日日忏悔,只是现在再说这些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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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奚悱头上的伤口已经拆了线,人也比之前有精神多了。
初念在病房外,就听见陆明昊欠揍的声音:“你是没见你媳妇那凶神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