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是被姜诉亲自接过来的。换做他人, 初念也确实不会这么晚跟着来。姜诉不善语术, 说得话简单又真挚。初念本就对她有好感, 接到电话就在楼下等着了。
“他很严重吗?”初念看到已经缩在床上的奚悱,脚下步伐犹豫, 一直没走过去。
“应酬的时候喝了很多酒,胃病犯了。”姜诉把药拿过来, 放在床头柜上, “小初,他不肯吃药,拜托你帮忙劝劝吧。”
来的路上姜诉只说奚悱发烧,初念以为他就是普通感冒之类引起的,没想到奚悱竟然还有胃病。
她走过去弯腰推了推奚悱的肩膀:“你先醒醒呀, 我是初念。”
奚悱额头上的汗未落, 身上也都是酒气,缓缓睁开眼, 看到是初念先笑了一下, 然后伸手抓住她的手。肌肤相贴, 他掌心滚烫。
到之前初念听到姜诉说奚悱一直喊着自己的名字,还有些不太相信。现在两人食指紧扣,初念被破体会了真实感。
奚悱刚想说话,胃和头就疼得他想砸墙。他嘴唇发白,有气无力道:“你怎么来了?”
奚恻站门口, 不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奚悱在玩什么把戏, 只是他拿自己身体做筹码, 也是掐在了奚恻的软肋上。奚恻要揽着姜诉出去:“你先睡吧,没事了。”
“我留下陪小初吧,一会儿还要把她送回去呢。”人是姜诉接过来的,她觉得自己应该有始有终把人再送回去。
“不用,这有我。”奚恻又对初念道,“我晚上在楼下沙发上睡,有什么事你叫我。”
能有什么事!奚恻这话完全是说给奚悱听的,他敢乱来,奚恻不会不管。
姜诉不放心,杵着没动,奚恻推着她走,到门外后从后面拥着她,嘴覆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要是在里面,小悱还得想法子把你支走,都省点劲早点睡吧。”再说他把人弄来的,到手的兔子能让她走了?
姜诉反应弧慢,也没品出这里面的破绽,十分听话地打个哈欠就回房了。
房间里,初念道:“你先把药吃了吧。”
奚悱欠了欠身子没坐起来。
初念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上拉,快拉起来的时候奚悱似乎突然疼的厉害,身子向后仰,把初念也带倒了。初念来得急,上面就穿了件薄卫衣,晚上气温低了,她身上也染了寒意。
奚悱掐着她的腰没让她动,小声说:“念念你身上好凉,给我冰冰。”
初念人趴在奚悱身上,撑着想起身,没起来,错乱地道:“你,你先把药吃了呀!”
“吃了给我冰?”奚悱尾音上挑,亲了一口初念的额头,“你看,多烫。”
初念看不出奚悱到底醉了没,就觉得他也许是发烧了,眼角红红的,三分可怜七分□□,混着他染了酒精的嗓子,微微的哑割在她的心口。
“你再这样我叫你哥来了?”初念咬了咬牙道。
“那抓紧再亲一口。”奚悱叩着初念的头,唇贴上去,舌头往里撬。
初念不敢发出声,真要把奚恻叫进来,她这脸还要不要了。
奚悱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下.面,头埋在她的颈边,灼灼热气撩着寸寸肌肤。他说:“这里也凉。”
“我又不是冰袋,你要是嫌热,我给你拿去。”初念推推他,“奚悱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以前也没见你醉成这样过,你起来看看,这是哪知道吗?”
奚悱抬起头,看了看初念,又使劲亲了她一下:“有你就行了,我管它是哪。”
初念白他一眼:“真是醉了,你就不能少喝点!也不是应酬就必须喝酒,有时候喝了反倒误事。”
奚悱指腹捏着初念的耳朵,轻笑道:“你记不记得咱俩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没出去喝酒你就这么跟我念个没完。”
前任之间最怕回忆当年。谁爱的时候不是真心以对,谁分手了没点意难平。但生活就是这样,知道时间前行就不可能回头,那点矫揉造作的情绪憋着憋着也就没了,或是习惯了。
况且他俩的情况跟人家正常分手的也不大一样,初念是真真切切恨过奚悱的。
但在相拥的当下提起,初念脑子还是发蒙了,她握紧了拳头让指甲陷进掌心,道:“你先把药吃了!别的可以不管,自己的命总得管管吧。”她去摸到床头柜上的药,拿起来晃了晃,“吃了好不好?”
奚悱握着她的手,把药送嘴里,又乖乖把剩下的都吃了。这些药不治本,但能让他挨过今晚。袁医生给的建议,等天亮了还是要去医院的。
见他吃完了药,初念就动了走的想法。若不是姜诉半夜来请,初念觉得肯定事关重大,否则她是不会来的。但是有些事情开了头,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暖和吗?”奚悱拉着初念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
初念点点头,心软地想等他药劲上来,烧退了她就走。毕竟老板有个三长两短,公司也得风雨飘摇。她不能再离职了,否则频繁换公司,她的工作履历就不能看了。
“我都听你话了,那你也得给我冰冰。”奚悱耍赖地把初念按回床上,道,“物理降温也很重要。”
这一夜,奚悱似乎觉得初念身上哪都凉,又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