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 奚悱被奚恻压回了家。他人虽然愿意回来, 却不配合别的活动。
“那是你亲妈, 你总要去看看吧?”奚恻道。
“那还是你亲小姨呢,你怎么不去看?”奚悱往楼上走, “我先洗个澡。”
奚恻被噎的说不出话,他也不敢贸然带着奚悱去见人, 好声好气商量:“小悱, 但是你之前答应过的二十九号去看她,明天就是了,这你不能反悔吧。”
奚悱侧过头, 人带着戾气,但也没反驳。
奚恻松了口气,他交待楼下的保镖看好,千万别让奚悱跑了。又去给奚建国打了个电话, 叫他晚上早点回来, 提醒他明天要去郊区精神病院的。
奚建国这儿一直留着兄弟俩上学时住的卧室,平日里也备着他俩起居的用品。不过奚恻结婚后不怎么回来,奚悱更是早早就搬出去住了。
奚悱踢开自己的房门, 里面每天都有保姆打扫, 却还是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陈味。他给初念发了信息:【到家没?】
没等回信, 他便进去洗澡了, 洗完出来, 手机屏幕上还是安安静静的。
门被人敲了敲:“奚悱, 要不要喝一杯。”
奚悱打开了门, 他下面穿着黑色的棉质运动裤,上身luo着,长期健身的肌肉线条流畅紧实。奚恻在上面打了一拳:“骚啊,八块呢。”
“难道你腹肌是十八块?”奚悱擦着头,冷道。
奚恻笑着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头:“狗悱,你嘴能不能别这么毒。”
奚悱也笑着拿手里的毛巾怼他怀里:“狗恻,又不让你咬,你有什么意见。”
毛巾在两人手里抛来抛去,外面的保姆余婶端着胡萝卜汁在外面看着,把东西轻轻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带上门,没进去打扰。她在奚家工作了很多年,看着人来、人往、人又回,看着失去,看着复得。
也看着这俩兄弟上一秒还打的你死我活,下一秒就能勾肩搭背地喝酒聊天。
奚悱有阵子人很疯,谁都不认,不管是奚建国还是亲戚,他都直呼大名。唯独奚恻,俩人打得再凶,他都叫他一声哥。
“哥,这就是你说的喝一杯?”奚悱两个手指嫌弃地捏着装着橙色液体的玻璃杯,上面余婶还特意摆了把小伞做装饰,“这跟shi一样的东西能喝?”
“健康养生!”奚恻拿着杯子跟奚悱碰了一下,把话题扯回刚才,“我不怕你这嘴,我是怕你把小初毒死了。”
奚悱瞥了他一眼:“怎么又提她?不是跟你说了没用强。”
“行,你没用,那你把人弄到‘东耀’怎么说?”奚恻道。
奚悱表情一凝,没想到奚恻这么快已经知道了,他手指刮了刮眉毛,道:“这事你别管。”
“我是可以不管,可是小悱你这么做是早晚要出事的。”奚恻的语气是认真且郑重的。
奚悱不以为意:“能出什么事,我不过是把她弄到身边,我又没对她做什么。”
“你没做什么不代表你不会做什么,人姑娘天天这么提心吊胆的在你身边,能不想跑?”奚恻把那杯果汁仰头喝完了,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他说,“并且你费这么大劲儿也不可能是什么都不想做吧。”
奚悱转过身,屋里没开灯,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划出一道明暗分界线。奚恻站在阳光下,身上带着光晕,周身细小的尘埃都能看见。奚恻站在黑暗里,宽肩窄腰的线条蕴着隐隐的力道。
好一会儿奚悱才开口道:“讲道理是她高中先来找我的,凭什么我现在不能找回去。”
“你跟女人讲道理?”奚恻笑了,“那你这辈子孤独终老吧!”
奚悱不想聊了,他径直往外走。
“你仗着自己手里的资源、能力这么铤而走险,总有栽的时候。”奚恻看着奚悱的背影,叹口气道,“小悱,哥跟你说,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初念怕你,你真感觉不到?”
奚悱搭在门把上的手一紧:“她就不知道什么是怕!”
奚恻觉得跟他讲不通,不让他栽个跟头,他就不会知道什么是疼。
“把人家约放了。”奚恻道。
奚悱没回头:“不可能。”
“你现在还没完成收购,大不了我找吴华,你给的条件我都给,再给他‘东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让他以后还能分红。”奚恻说起工作上的事从不含糊,他道,“你有多少资产我心里有数。”
奚悱轻轻勾唇,潜在的占有欲和攻击性让他觉得这还挺有意思的,他说:“行啊,你要是能从我手里撬走‘东耀’,我以后管你叫爸爸。”
奚悱的自信来自于他的手腕和跟吴华的交情。
但是奚恻马上道:“你恻爸爸告诉你,这事现在你建国爸爸还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两个爸爸联手,还搞不掉你?”
奚悱目光暗下去,拇指咬在嘴里思考着,半晌哼笑:“那我就联合董事会的人把你俩踢出集团。”
奚恻一口老气上不来,心想谁能来管管他这个弟弟啊!
“你为个女人哥都不要了?”奚恻打起亲情牌。
奚悱只是沉默了几秒,便回道:“不要了。”
奚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