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悱不慌不忙地拿手擦着初念的眼泪, 外面的声音更大了, 几乎是震天的响。
初念觉得楼都快塌了, 奚悱才不爽地啧了一声,慢条斯理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奚恻一掌推开他, 丢掉手里灭火器往里进,看见站着的初念和屋里狼狈的样子, 他回头瞪着奚悱。
外面刚有好多员工在围观, 奚悱抬头十分温和地对大家说:“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静了几秒。
“对不起奚总,我路过的!”
“我也是,奚总我还有工作, 您忙!”
“……”
大家四散而逃,但是底下的议论也没停,无不是传这俩同父异母的兄弟又在为了集团的权势撕逼了。以前没有证据,还只是谣传, 今天总算见着实锤了。奚恻可是拿着灭火器差点把奚悱办公室拆了。
“觉得咱老板都够A了, 我时常见他话都不敢说,没想到他哥气势更足。”
“那是你们没见过咱老板真正发火,他去集团总部开董事会, 不同意上面的决策, 拍桌子跟他爸爸吵, 一群董事会的人竟然都不敢跟他正面刚!”
外人议论什么, 奚悱没听见, 听到也不在意。他关了门, 回头看着奚恻:“哥, 你来干什么?”
“来看你死得透不透,还能抢救不。”奚恻话里带刀,神情一点都不轻松,走到初念面前,“姑娘,他欺负你了?”
初念这才认出对方是奚恻,这人她也只是在很早之前见过两面,听过他的传文倒是不少。初念脑子里飞快地转,想到奚家都不是什么善茬,摇了摇头。
“我哥奚恻。”奚悱走过去,抽了纸巾递给初念,“你不用理他。”
“不理我理你这个王八蛋?”奚恻把地上的碎玻璃渣往旁边踢了踢,说,“小初吧?别哭了,奚悱有病。”
奚悱笑笑:“你也有。”
奚恻走过来,指着奚悱的头:“我没开玩笑,他是真有病。不过小初你也别怕,我现在还能喘气,就不会让他欺负你。”奚恻说着看见奚悱衬衣上湿了一块儿,加上初念梨花带雨的脸,他声音都变了调,“他该不会是对你用强的了吧?”
这叫初念怎么答。
她的沉默让奚恻觉得自己的话得到了印证,并且奚悱还正用一种“我就是用强了你能怎么样”的表情看着他。
奚恻道:“小初,满十八了吧?”
初念莫名其妙地“啊”了一声。
奚恻拎着奚悱的领子就把他人拽起来了,话是对初念说的:“那就可以看点血腥暴力的了。”说着他的拳头照着奚悱的脸就挥了出去。
初念第一次觉得奚恻的形象如此伟岸,跟传言里的一样。
奚悱倒在地上,嘴角出了血,表情厌弃道:“打架前能不能少逼逼?”他上去给了奚恻一脚,正好踢在膝盖上。
奚恻疼的跳了两下,拿胳膊肘反手就怼在了奚悱下颚上。
两人你来我往的拳脚招呼起来。
初念是很久没近距离见过这种十分纯粹的打架了,拳拳到肉,一点都不含糊。初念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离这种事很遥远,出于息事宁人的心情,在一边着急地劝:“你们快别打了,快停手!”
两人都红了眼,哪能听的进去。这时旁人谁都不敢开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非常清秀的面孔探了出来,说:“恻哥,你干什么呢,吓死我了。”
奚恻此时正揪着奚悱的领子,闻言要挥拳的动作定住,硬是收了手,说:“先不打了,我媳妇儿害怕。”
奚悱“嘁”了声,揶揄道:“妻管严!”
他掸掸身上的会,抓住一边初念的手要走。
奚恻叫住他:“小悱,你不能走。”
“我送初念回去。”奚悱挑衅地对奚恻挑了挑眉,“初念害怕自己回家。”
“清醒点吧她害怕的是你!”奚恻手扶着额头,红肿的地方让他疼的嘶了一声,然后吁出一口老气道,“诉儿,你帮我把小初送回去。”
初念想说不用,她今天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虽然好像没什么效果,但是看着眼前的局面,奚恻应该是有事特意来找奚悱的,她还是先走为妙。
她轻声说:“奚悱,你让我走吧。”
这话也不知道戳中奚悱什么点,他手攥得更紧了:“初念,你忘了刚才我说的了?”
奚恻瞧见奚悱这样子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别说初念怕他了,他这个亲哥有时候看见他都怕。
“小悱。”奚恻使劲闭了闭眼说,“你ma快死了。”
奚悱猛然回头,颤声道:“什么?小羊苏西怎么了?”
初念感觉到他手臂肌肉都紧绷起来,好像是真的很紧张。
小羊苏西是奚悱养的一匹马,养了好多年感情很深。初念高中的时候骑过它好几次,她跟别人说这事都没人信。因为奚悱平日里是绝对不许别人碰他的爱马的。
“不是你那匹马精!”奚恻声音缓了许多,低声说,“你妈李秋月快死了。”
奚悱脸上没什么表情了,过了几秒人松弛下来,哼道:“你下次说话清楚点,吓死我了。”
初念有些听怔,目瞪口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