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小丫头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结果一个不留神。
他便看到小丫头蹲下去,开始用手刨地。
岳清文顿时急了,一把拦住她:“你怎么用手抓土呢?天那么冷,皮肤会裂开的!”
想想和小孩子这样说,她可能也不理解。他就道:“手会坏的!指甲也会坏的!小女孩儿要保护好自己的手,知道吗?”
左看右看,周围也没个长条状的石头什么的能帮忙。岳清文打定主意,叮嘱道:“你在这里等我会儿,我去借个锄头来给你用。”
说罢,他骑上车子飞快离去。
没多久,也就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岳清文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两个锄头。
一大一小。
他自己拿了大的,把小的给郑溪溪。
两人开始专心刨地。
一开始,岳清文刨地的动作又快又狠。
他是想着自己多刨几下的话,小丫头就能少刨几下。
可是郑溪溪制止了他。
郑溪溪拿着小锄头,做了个很缓慢的锄地动作,又抬头望向岳清文。
岳清文有些悟了:“你让我慢一点、仔细一点?”
郑溪溪猛点头。
她觉得岳清文是真的很聪明。
一点就透。
挖葛根需要万分小心,尽量别把下面的根部给损了。不然根部的皮破得厉害了,就很容易烂,那还怎么制成药材?
两人都是生手。足足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是把几株的葛根都挖了出来。
岳清文看她很宝贝那些根,就从旁边扯了几根藤,把葛根给捆起来扎好。
两人的手脏兮兮的。
岳清文记得旁边有个小河,带着小丫头过去洗完手,又转了回来。
但是接下来需要做什么,他就不清楚了。
岳清文有些茫然地望向郑溪溪:“把东西送回你家?”
郑溪溪猛摇头。
她指指葛根,再指指自己嘴巴,做了个皱眉头呕吐的动作。
岳清文:“太酸了?”
不好吃吗。
郑溪溪摇摇头。又指指葛根,再呕吐了下,还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岳清文:“你是说,这东西是苦的?”
郑溪溪踌躇着轻轻摇了一下头。
岳清文看出了她的犹豫,询问:“难道说,它做成的东西会很苦?”
郑溪溪眼睛亮亮的,点点头。
岳清文似有所悟:“……难道是药?”
郑溪溪感动得快哭了。
难得她不会说话他还能明白她的意思。
简直太好了嘛。
这下子岳清文有些明白小孩儿的意图了。既然她费劲心思弄了这些东西出来,又不想带回家,那她应该想是要去药店。
整个金井公社也只有一个小诊所。
直接到那儿去就行了。
岳清文把捆了葛根的藤挂在车把上,又把两个锄头捆好放在另一边车把上。这便捞起小丫头,两人一起骑车离去。
公社的诊所位置比较偏。
岳清文没去过那儿,只是听哥哥提过一句诊所在哪里,还说了一句大夫姓吴,再多的他就不知道了。
顺着旁边没什么人走的的小路一直骑过去,好不容易到了地点。
所谓诊所,也不过是个破落的小屋子,略微翻新一下而成的。
吴大夫原本是这儿的赤脚医生,帮过不少人熬过了病痛。后来金井公社的现任社长做主,把这个早就没人住荒废的小屋子留出来给他用,社员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可以来找吴大夫看诊。
这才有了现在的金井诊所。
吴大夫这儿现在没什么人。
他正整理着架子上的各种药物。
冷不丁地瞥见门口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吴大夫忙跑出来:“怎么了这是?谁病了啊?”
岳清文拿出新鲜葛根:“这是我们……”他瞥了眼小丫头,见小人儿努力往后缩着,显然不想让人意识到她参与其中。
岳清文这便改了口:“是我无意间挖到的。想着您这儿用得上,给您送来了。”
他想着,小丫头可能是不知道听谁说了,这东西可以治病。
便想着给大夫送来。
只是她家的大人或许不想她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她便不愿意让大夫知道她干了这件事。
既然如此,岳清文索性把事情揽下,全都说成他干的。
吴大夫一看就惊了:“呀!这不是葛根么!”
岳清文哪里懂得这些啊?讪笑着说:“是么。”
“对对对,就葛根。”吴大夫激动地询问:“你们从哪儿弄到的?”
岳清文明白,刚才那个山坡上,一共就这么几株能挖出这东西的植物。再多也没了。他便道:“骑车子逛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记得以前在京市的时候听别人说过,这东西能做药,就挖来了。就是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当然管用啊!”吴大夫高兴地说:“咱们这儿的气候和土壤并不适合野葛生长,基本上看不到这东西。你能偶然遇到,也是意外之喜了。哟!看它们长得,这根还挺粗壮。做成药材,一定挺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