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一路不仅沐浴不便,那些事也极为不便。
行军床嘛,轻巧好携带,简单易折叠,翻个身都不好动翻得太厉害,更别提旁的,营帐也一样,一个挨着一个,距离很是紧凑,但凡动静大点,四圈都能听见。
楚熹每每被薛进捂着嘴,听他在自己耳边轻声低喘,都像有根小羽毛在心尖瘙痒似的刺挠,早就憋着一股劲要“解放天性”了。
这御汤清源殿,着实是个好地方。
楚熹非常喜欢薛进身上挂满水珠和花瓣的模样,仿佛白里透粉的虾饺,浇上湿淋淋的一抹玫瑰酱,让人一看就不禁食欲大动。
此情此景,她特别能理解那些好色的昏庸帝王,起码在享受这件事上,人家做到了极致。
恩爱过后的特定一段时间内,楚熹脑子是很迷糊的,心里想什么,经常不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哎,我要是皇帝……”她伏在触之温热的白玉阶上,脸颊红扑扑的感慨道:“我肯定也要找一百个绝世大美人陪我洗澡,不用干别的,看她们在水池子里嬉笑打闹都是一种幸福。”
薛进:“……”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楚熹瞥见他的目光,马上改了口:“我说大美人,前凸后翘那种。”
“你想和前凸后翘的大美人,干什么别的?”
“搓背,捏脚,管得着嘛你。”
薛进哼笑一声,抓住她的脚踝,一把将她拉到水里,大有一副要淹死她的架势,楚熹忙抱住薛进,在他耳边厉声尖叫:“啊啊啊啊啊杀人啦!”
“嘶——我要聋了!”
“你活该!”
薛进收紧她的腰。
楚熹指甲不自觉嵌入他的皮肉,然后甜言蜜语就像流水一样源源不绝,满口的“我好爱你”“我好喜欢你”“下辈子还要和你做夫妻”。
即便薛进心知肚明,她这些话都做不得真,可还是,很期望听她再多说一些。
……
楚熹睡一觉醒来,犹如吸干男人阳气的妖精,容光焕发,走路带风,大清早独吞半个肘子外加三张小饼。
薛进早听她科普,自己不值钱的那一半除了能造娃,对女子也有滋补的效用,每每思及,都很惋惜,觉得这些年因为楚熹坚决避孕,把那一半都给浪费了。其实薛进很愿意在床笫之余给楚熹补补身体。
“救命,好饱啊。”
“你不腻吗?”
“有一点,我得喝口茶压一压。”
一旁的吉春忙道:“奴婢这就命人去给少城主煮一壶解腻的茶。”
楚熹盘膝坐在塌上,冲着他摇头笑道:“我喝不惯你们这的茶,太苦了,有亳州银针吗?”
“有的,奴婢这就遣人去宫中取来,快马加鞭用不上半个时辰。”
“算了算了,怪麻烦的,我自己带了一些,冬儿,去给吉春拿一罐。”楚熹说完,看向薛进:“我想消消食,陪我出去转一圈?”
不等薛进答话,吉春便抢着开口道:“少城主可要在林苑里游玩?”
“嗯……还有别的去处吗?”
“帝都好玩的去处多了。”
楚熹想了一下,有商有量道:“明日吧,明日晌午我进宫去拜见皇后,到时你陪我在城里逛逛,好不好?”
吉春忽而跪地:“少城主折煞奴婢了,奴婢奉陛下之命服侍少城主,自然少城主说什么便是什么。”
“欸,别跪呀,你既然是奉陛下之命而来,那……”楚熹像是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原本在薛进指尖不停转动的银筷“吧嗒”一声落到案几上,他冷冷睨了眼吉春,穿鞋下地,快步朝外走。
“你去哪?薛进!”楚熹颇有些困惑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又发脾气。”
吉春仍低低垂着头:“王爷兴许是不喜奴婢……”
“你别多心,他就这样子,整日阴晴不定的,哼,人家贵为天子也不像他似的。”楚熹撇撇嘴,又笑着问吉春:“我看陛下好像很随和?”
“是啊,陛下待宫人极为宽厚,有一次奴婢不慎打翻茶盏,弄湿了陛下的奏折,陛下也不曾怪罪,只让奴婢下次当心一些。”
“嗯……横竖闲着无事,咱们今日就进宫吧!会不会太冒昧?我的意思是,皇后娘娘得空吗?”
“少城主是贵客,贵客要进宫,便是天大的事,也要搁到一旁啊。”吉春抬眸,飞快的看了一眼楚熹:“不过,可要请示王爷一声。”
“请示?”楚熹冷笑着道:“他管天管地,还管不到我头上,你等我一会儿,容我换身衣裳。”
“那奴婢先命人备好车马。”
“嗯!”
楚熹嘴上说薛进阴晴不定,可她看着倒比薛进更阴晴不定,上一秒还满脸不高兴,下一秒便喜笑颜开的去挑选衣裳了。
吉春无声的退出殿中,抬手招来侍者:“少城主要入宫觐见陛下,去备车马。”
楚熹前脚才离开林苑,后脚她独自面圣的消息便传得人尽皆知。
廖三得知此事,匆匆赶来。
“薛帅,少城主当真一个人进宫了?”
“嗯。”
凭廖三对楚熹的了解,她断然不会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