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忽然掏出一盏灵石灯点亮。
明亮的暖黄似烧穿黑夜,玛瑙蛙的黄金眼只能映出激烈的炫光,其余一切荡然无存。
初霁放下灵石灯,缓缓往前走。玛瑙蛙果真只看灯不看她。
初霁轻轻推了推大门。
果不其然是锁的。
但这还难不倒她初老板。
初霁提气一个纵越,翻墙跳入建木宫。
一落地,她就感觉一股浓郁的草木气息笼住全身,好似被一柄伞罩住。
初霁弯腰捡起一块石子,用[箭头]操控石子飞出外墙,轻轻按灭灵石灯,然后将灯收回乾坤袋。
两只玛瑙蛙的黄金眼恢复原位,好似从未移动过。
远处传来一道男声,由远及近,初霁赶忙闪到墙角,躲入阴影中。
“……她已经不行了,大典要提前。”
“什么还没准备,至少七天……”
初霁小心翼翼抬起头,展开[视图]。
一前一后走过去两个陌生男人,左边那个背着两把伞,还打着一把伞,雨幕从他伞周落下,汇成珠帘。
初霁看到伞的那一刻,男子背后的红伞嘭的张开,伞尖对准初霁。
“谁!”男子回身,三柄伞同时张开,伞面立起,爆出三股金光。
如同三个强光手电筒,照亮初霁的方向。
初霁心脏猛地收缩,下一刻,草木柔和的力量铺天盖地罩来,几乎将她压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站稳。
她笑了笑,准备当场装哔摊牌,跳起来薅一根建木枝就跑。
没来得及说话,手电筒男人跟看不到她似的,操控三把伞来回照:“出来,我看见你了。”
“行了,没有人。”他身边人说,“段家主,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段家主面色阴沉,收起了他的强光手电筒:“自从段凝改姓薛,这柄红伞帮我抵挡了她三次窥视。刚才我很清晰感受到,有人在凝视我。”
初霁挑眉,防窥警报伞,不错啊。
段家主身边的人笑了笑:“可能段凝又在看你了。毕竟到了建木大典。”
“那股目光,不是段凝。”段家主抚摸着伞面,“今年的神女给我的感觉,倒和段凝很像……一种她随时能跑掉的感觉。”
“毕竟是外人。待开启建木大典,神女自然会感召命运,被引导到建木身边。她没有段凝的手段,想跑也跑不了。”
段家主眼底震荡平息,唇角扬了扬:“也是。”
他们走后,初霁又抬头看了眼头顶建木。
浓郁的草木之力笼罩着她,就像一把伞。
初霁恍然大悟,天地龙芽也曾帮助噬灵族隐匿身型,刚才那股压倒她的草木之力,就是建木发出的。
段家伞隐蔽段家人身形。建木隐蔽神女身形。
建木就是她的伞。
初霁伸出手,在空中抓握两下,掌心涌入一团草木气息。
随即,一张巨大的树叶连着叶茎,出现在她手中。初霁伸手摸了摸,叶子并非真实存在,却能抵御漫天暴雨。
雨声凄凄,初霁举着叶子伞,放轻脚步,走向拱顶的建木石宫。
石宫没有门,宫壁上布满了斑驳的青苔,古朴厚重。
初霁极目望去,深处的祭台上,几豆昏暗的烛火摇曳,照亮尽头的墙壁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挂在那里。
一种不妙的感觉盘桓在心头。初霁举着伞往里走,来到墙壁前,从乾坤袋里又摸出一盏灵石灯,高高举起。
火光彻底照亮了视野,初霁睁大眼,耳畔心跳怦怦作响,终于明白三年前的神女去哪里了。
面前的墙壁并非石墙,而是深褐色的树干,一具少女的白骨被嵌在浅浅的树洞里,像是安静地睡在棺材中。
她面前的方形祭坛上,从左到右依次摆放着一把伞、一柄象牙柄黄金刃的尖刀、寻找神女用的建木枯枝、建木秘卷。
明亮的光芒照耀下,黄金刀刃有些污浊。
初霁没有伸手触碰,但低下头仔细观察,上面残留的,很可能是血痕。
所以建木大典上,神女会放血滋养建木,以沟通天地。
初霁深吸一口气,熄灭手中灵石灯。快步从建木宫中出来。
她仰头望着极高极宏伟的建木,微微摇头。
同样借助天地龙芽而生,噬灵族和段家的走向却完全不一样。
她纵身提气,扶摇直上,伸手触碰到最近的建木枝末端。
想起曾经李伯在黎镇院子里撇树枝训练她的往事,初霁笑了笑。
无情铁手。
“咔嚓。”
轻微的声音响起,初霁忽然浑身一轻,笼罩在她身上的草木气息迅速收拢,灌入手中的小树枝里。
她暴露在空中。
初霁大感不妙,不会是她撇了一点树枝,建木生她气,停止庇护神女了吧?
与此同时,建木宫外的两只玛瑙青蛙,疯了一般鼓起肚子,发出尖锐的鸣叫。
段家刹那火光冲天,守卫们高喊:“有敌来袭!在建木宫!”
他们冲到玛瑙蛙前,目光聚集在四只黄金眼上,想看看敌人到底身在何方。
然而,当他们看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