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城赵家论道会邀请了邯城大大小小十二个修仙世家,除了沈家这个庞然大物,还有并列五大世家的赵家旁支,以及金家周家等一流世家的小旁支,算下来到场的就八百有余,初霁这一番骚操作,所有知晓她和沈七恩怨的人,皆大受震撼。
不是说她俩见面会互怼吗?
明明廖家姑娘不知天高地厚,辱骂沈七小姐。沈七小姐性格好,不找她麻烦就罢了,怎么还亲手剥橘子喂她??
一群爱慕沈七的男修酸得眼睛都红了。
初霁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沈七竟剥橘子喂她!
素日里彬彬有礼、自诩世家大族的男修们纷纷化身跳脚酸鸡,风言风语话里话外都挤兑初霁。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还不是要嫁给赵乾琮!”
“你看她也没什么特殊的啊,为什么黎望潭和沈七都往她身边凑。”
“黎望潭就罢了,他俩以前认识吧,沈七小姐到底为什么和她交好啊?”
“我上次好像看到沈七小姐亲自带人去廖姑娘家,会不会是那时……”
“不可能!那可是沈七小姐!你见过沈七小姐主动亲近谁了吗?”
“为什么啊?她到底给沈七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几十双视线恨不得在初霁背后瞪个窟窿。
可越是说,初霁与沈七坐得越近。
气死一群酸鸡。
初霁吃着橘子,笑得委婉,于心中默默回答这群人。
为什么?
很简单。
因为美人只配强者拥有。
不一会儿,后排传来哄乱声,赵乾琮因为经脉逆行醒不过来,被道仆们抬下去了。
谁都没想到比试开始前,会出这么大乱子。
赵家年轻修士们微笑不言,矜持冷眼看赵乾琮被送出观战台。
随后,溢出几丝笑声。
初霁听见后排有人笑赵乾琮时,还很奇怪。
“我还以为大家会骂我。”她说。
黎望潭难以理解:“骂你?”
初霁:“就是觉得赵家弟子有点奇怪。我在黎家,大家不是这样的。”
黎望潭沉默片刻,解释道:“赵家选拔年轻子弟的制度苛刻,每旬都有比试,按排名发灵石资源,魁首最多能独占五成,末流则什么也拿不到,因此族中同辈关系都不太好。”
初霁:“……难怪。”
赵乾琮也算邯城赵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甚至有次还摘得魁首,嫉妒他的人不在少数。
虽然大家都嘲笑赵乾琮娶初霁,但心底都明白,赵乾琮能当廖如晦女婿,以后手头绝不会缺资源。
没看廖如晦多能钻营吗?
黎望潭看了初霁一眼,忽然道:“不要难过。”
初霁:“?”
黎望潭淡淡道:“强者总会遭人诋毁,他们诋毁你,因为他们想站在你的位置。”
沈七语带调侃:“在这方面,望潭可谓经验丰富。”
初霁想到黎望潭喜欢寡妇的传闻,她不觉得此事有假。
在黎家摆摊时,她曾亲耳听闻当事人说黎望潭如何带一束白菊来见,然后被赶出门……
这其中必有隐情,但初霁没问。
论道大会很快开始,上面来了个赵家的筑基修士,先念念叨叨。初霁根本听不懂,不一会儿就困得要死,左右两顾,沈七和黎望潭皆聚精会神,时不时微微颔首,听得十分认真。
她只好换了个坐姿。
沈七目光斜来:“无聊了?”
初霁:“嗯。”
黎望潭微微偏头:“那我们遛出去。”
初霁:“?!”
你看上去不是这种人啊。
沈七颔首:“好。我早就没听了。”
黎望潭:“一样。”
初霁:“??”
可是他们坐在视线最好的地方,身前赵家筑基修士目光灼灼,身后几百人虎视眈眈,实乃全场焦点。
“……失策。”初霁捂脸,“这就是装哔的代价吗?”
沈七覆在初霁耳畔,轻声道:“你先去丁香园,找一位黄衣沈家夫人,让她差人传话与我,就说想见我,我再出去。望潭最后走。”
黎望潭略带哀怨的声音从右边传来:“为什么我最后走。”
沈七掂掂剑鞘,手臂忽然搭上初霁肩膀,偏头笑道:“因为我们是好姐妹,姐妹自然一起走。”
黎望潭幽幽盯着她。
沈七笑容不变。
初霁:“丁香园到底是什么地方?”
提到丁香园,
沈七慢悠悠道:“你看到后面这些人了吗?他们的凡人伴侣,都在丁香园。”
-
穿过抄手游廊,渐有人声。簇簇蓝紫细碎,香气无端怅然。
院中已坐满了人,不似观战台针锋相对,吵吵嚷嚷,这里所有人都很安静,就连说话也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