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
尾声。
他流利的划过琶音三连音,整个乐章在薄雾消散。
这个乐章在一些听众听起来,秦键将结尾处理的有些草率。
但秦键不会在乎这些,他明确今天的场合不是与段冉在小镇琴室内的那个浓情下午。
这首作品在这个时刻,不是演奏给除评委席外的任何一个人听来听。
这任何人中包括他自己。
马瑞克已经再次挥下新的乐章。
紧凑的弦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头拉开与木管的对话。
第三乐章,回旋曲,快板,e大调。
秦键抬首落臂。
清脆的琴声诙谐的诱导出第一主题。
双臂一抖,他沉寂了又一乐章的华丽花手再度灵活的在键盘上跑出了令人眼花缭乱的一个又一个瞬间。
往往就在那些转瞬的音乐气口上,秦键极具表现意味的琴声整个交响展示出沁人心扉的亮丽与丰沛。
台下大多的视角中,仿佛前三轮那个意气风发的华国青年又回来一般。
令人惊叹的演奏技巧已经无需多说,让人更有感触的是他那种王者风范的强大气场。
这一特征已经不仅仅体现于他个人,整个乐团在与他指下旋律的对话已经进入了丝丝入扣的情景。
钢琴主奏接替指挥在本届决赛首次出现。
马瑞克没有试图‘夺回’乐团的控制权,这是排练时的秘密协议。
而秦键也没有在接下来的段落里过分强调‘自我’的重要性,他的低音与木管与构筑了冷色调气息,高音旋律与弦乐组相互呼应。
他以一种超脱演奏者,超脱参赛选手的大格局将交响的文化符号与个性音乐语汇渗透于整体的舞台气韵之中。
钢琴与乐团水乳交融的行进到了尾声的最后一刻时,钢琴的音色再度回到了那半透明的颗粒感。
强弱之间对比瞬间再次拉开音乐张力,晶莹透亮的旋律一瞬变得鲜明而生动。
谜题的谜底仿佛这最后一刻全部揭晓。
键盘上十指再立,如幻似闪的开始最后一次跑动。
丰满与斑斓的强烈演奏效果在舞台璀璨的灯光下仿佛构成了一个包罗万象的万花筒。
耀眼华丽。
最后一刻,每一名听众或许都看到了不一样的肖邦从某一处从音乐奏出。
“噹—”
秦键随意的在横生枝节的音流中落下最后一个音。
收手。
他眼前忽然一晃。
一瞬。
革命...夜曲...诙谐曲...圆舞曲...波兰舞曲...叙事曲...玛祖卡...奏鸣曲....
所有他在这届比赛上所演奏过的曲目在这一刻仿佛齐奏在最后的辉煌乐团交响中一样。
恍然间,他似顿悟了什么。
铜管木管弦乐做最后呐喊,马瑞克大手一挥。
全曲在定音鼓的滚奏中澎湃终止,只留下荡气回肠的舞台余音。
曲终。
全场静。
秦键神色一愣,接着嘴角微微一扯。
一滴汗水从他的下巴滑下。
“结束了。”
...
...
“bravo!!!!”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