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盏:“现在想想,都是我逼他说的,他很能容忍我。”
秦云盏:“我一直觉得我什么都无所谓,其实我也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他说着说着,发现脸上又湿了一片,方才明明将脸上的雨水擦了又擦。那这些湿意又是什么呢?
他就这么难过吗?
写下的字在灯罩上滚动,如烟消散,未几,新的字出现了。
澹台衣:“这不是阴暗,是你变得胆小又瞻前顾后了。”
澹台衣:“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指望我帮你么?澄清你不是故意要瞒他有关我的事?”
澹台衣:“没用的秦云盏,问题的症结不在这里,没人能帮得了你。”
澹台衣的话像一根根尖锐的冰锥,在秦云盏的心口钉下一个又一个的血口。
少年用力的抹脸,鼻梁被擦的生疼。
“我好想告诉他,但是老板娘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我怕跟他连师兄弟都做不成——”
鲛珠龙灯猝不及防的熄灭了,就像澹台衣厌烦于告诉他答案,秦云盏僵在原地,他缓缓抬起头,看见凉亭外站着一个人,那人撑着伞,还提着灯。
雨和晦暗都被驱散了,师云琢定定的看着他,呼吸起伏不定,眼中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
他洁净的袍摆和袖口都湿了大半,显然是在偌大的庄园内走了不短的时间,秦云盏怀疑他是不是先提着灯去厢房找自己了,没有结果,又寻到这处凉亭。
打伞又提灯,极为不便,他有观澜探路,为何又偏偏要提灯呢?
秦云盏咬了一下嘴唇,那些揣测不受他控制的直往外涌,滚烫酸涩的几乎要胀破他的胸口,澹台衣说的没错,他真是没办法了,谁也不能帮他想出解决之法,除了这么做,他别无选择。
“秦云盏你——”师云琢堪堪吐出三个字,表情半是无奈半是生气。
“呼”一下,少年扑了过来,踉踉跄跄,狠狠的撞在他的心口,环住他的腰。
师云琢愣了一下,只觉得对方激烈的心跳声隔着血肉传递过来,连带着他的肺腑一同撼动。
秦云盏不是第一次这么抱他,之前都是有意识的撒娇卖乖,提一些蛮不讲理的要求。
但这一次,他听见秦云盏在呜咽,以一种近乎于告别的方式狠狠的对他说:
“我特么喜欢你,师云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