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两日,君王不早朝。
待得第三日清晨,杨广终于踏出皇城,排开仪仗出了江都城,只见城南十里内,俱是大红,直摆到淮河沿岸的眉山脚下。江都百姓扶老携幼,俱来观看,盛况空前。
行至金台,杨广仰面一看,只见那金台甚是巍峨轩昂。台高三丈,象按三才,阔二十四丈,具周天星斗之势。
台有三层,每层都铭刻祭器祝文,自一层之下,两边仪仗雁翅排列,衣冠整肃,剑戟森严,肃穆有度。
新任兵部尚书杨宏胜早已等在此处,见到杨广金銮,立刻渡下高台,延请杨广下銮。伴随着一阵激烈的鼓声,杨广终是登上高台顶端,直面十万兵甲精良的劲旅。
这时又是一阵鼓声,便见军政官捧印剑上台。杨广一手持着天子剑,另一只手将军印虎符高举过眉。十万精锐将士在这一刻同时下跪,山呼万岁之声震慑云霄!
杨广丹田纳气,吐声如滚滚天雷道:“朕秉承天意,南伐李子通,天子剑出,怯战不前者,定斩不饶!”
所有将士轰然道:“有死无退!有死无退!有死无退!”
“出征!”
天子令出,十万大军顿时如一条黑色长龙般蜿蜒在宽阔平整的官道上。
此番出征,杨广并没有尽起四卫人马,而是封裴仁基长子裴元绍为左屯卫将军,让其带领左屯卫戍守江都。
因为杨广早已暗命伍云召率领赤铁卫和左骁卫大军提前一步押运粮草至历阳,故而此次出征的只有右屯卫、右骁卫、黑甲卫、玄铁卫等共计十万大军。
花月如烟,军行十日,吴郡便已遥遥在望。
巨大的黄金龙銮华盖飞扬,宛如一座黄金宫殿,在一千多名天影卫剑侍的护持下坐镇中军。
龙銮内部,更是奢华无边,金瓷玉器琳琅满目,正如皇城宫殿一般无二。
此时幼微正坐在下首一角半抚着琵琶,神态从容恬淡。
在高台上首的位置,铺着一层雪绒貂皮,杨广和潇湘对立而坐,中间放置着一张棋盘,里面黑白子分明,而雪芝雪韵则如婢女般恭敬的侍奉在两人左右。
只见杨广轻捻着黑子一枚枚落在棋盘上,含笑道:“这是朕发明的一个小游戏,名叫五子棋,不管纵、横、斜,只要能形成五子连线便算胜利。”一边说,一边又演示了一番。
潇湘隔着轻纱的美眸忽闪,点头道:“此法倒是简单易懂,陛下果真有天纵之才。”
雪芝雪韵在旁观看,也都觉得颇为有趣,对杨广隐隐露出钦佩之色。
杨广笑道:“棋局者,小道也。此间无事,夫人可愿对弈一番?”
潇湘心中猎喜,轻快道:“妾身已具明规则,对弈一番自无不可。只是这般弈棋略显无趣,陛下可愿稍加些彩头?”
杨广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知道潇湘是惦记着鲲鹏秘地中其他的宝贝。毕竟这鲲鹏秘地的主人鲲鹏大帝当年出身焚妖谷,其中定然有许多有关焚妖谷的传承,不过他可不会这么轻易便顺了潇湘的心意。
想了一下,杨广含笑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朕可不愿和夫人伤了和气,不如赌些小的,谁输了便脱一件衣服如何?”
潇湘隐藏在轻纱中的玉面登时微微泛红,嗔道:“陛下果然还在打妾身的主意,可莫要忘了,妾身乃是焚妖谷的四大圣女之一,冰清玉洁。干这般戏弄妾身的人,陛下还是第一个!”
她本意是严词拒绝,但配合上那番媚意却又完全变了味道,只如未经人事的少女在撒.娇一般。这也实属正常,十日朝夕相处,两人早变得熟稔自然了。
杨广豪迈道:“焚妖谷的圣女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朕心意所至,莫说是让你们四大圣女共浴鸳鸯,就算是那天涯海阁的澹台明月,也要乖乖沐浴清香给朕侍寝!”
潇湘起初听到杨广打算让他们焚妖谷的四大圣女一起鸳鸯戏水,还颇有些羞恼,但当听了后半句话,却直接‘噗呲’一笑,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事情,莺啼道:
“陛下……陛下若真能将月后大人迎上龙榻,妾身甘愿做一小婢,终身侍奉在君前。”
说完,潇湘又是一阵轻笑,雪躯花枝乱颤,先露出无限美好。
杨广轻哼一声,亦觉得现在说这话毫无震慑力可言,便转口道:“那澹台明月已不知多少年岁,就算她想侍寝,朕还未必愿意呢。”
潇湘却不愿就这般放过杨广,打趣道:“天涯海阁秘传的心法《水皇噬日诀》乃是御使万水的无上妙法,周身都是水华之力。论起驻颜上的功效,天下功法无有出其右者。月后身为天涯海阁之主,武道之精深冠绝天下,只怕看上去要比雪芝雪韵还要年轻上三分哩。”
此话一出,雪芝雪韵均露出艳羡之色,此等功法正是每个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啊。
杨广心里却不以为意,天下什么功法在驻颜方面能及得过《御女心经》,当即轻笑道:“等有机会,朕定会让夫人好好感受一番真正的天下第一驻颜功法。”
潇湘自是不信,挑衅般的回道:“那妾身便拭目以待了,只愿陛下不要让妾身等得太久。”
“定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