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令她心火燃烧地更为热烈,从灼烧的痛楚中,感受到了一丝隐秘的愉悦。
沈竹绾搭在她肩头的手不自觉开始用力,喉咙间的情绪也迫不及待要往外溢,却在即将出口时,被她咬住,止在唇齿。
“公主。”
季容妗一脚踢开浴房的门,将她放在浴房内的软塌上:“我去叫人烧点热水。”
“不用。”沈竹绾眸色浓郁:“出去。”
“公主,水是凉的。”
“出去。”沈竹绾顿了顿,声音带了些哑意:“在门口候着。”
季容妗瞧着她,见她痛苦忍耐的模样,咬了咬牙道:“好,我在门口候着,有事公主便叫我。”
月辉如流水清润透亮(),沉在地面?[((),落得银霜片片。
季容妗瞧着圆月,缓缓吸了一口凉风,冷意入口,笼罩多时的醉意和混沌在此刻被轻轻拂去。
她余光看了眼身后黑漆漆的门窗,拇指轻轻按在每一个指节上。
方才没细想,此刻安静下来,才发觉到丝丝不对。
若是生病,怎会不找医师,而是到浴房来?
再仔细一想,方才沈竹绾的情态,分明是中了三流药物的反应。
不会吧……
季容妗深吸一口气,不敢去想此时沈竹绾在做些什么,可偏偏,她就站在门口,那些压抑晦涩,不成曲调的碎音总会在某些时刻钻入她的耳中。
果然如她所想。
季容妗闭上了眼,拇指用力往下压着,试图压下心头的异样。
可闭上眼,耳朵能听到的却更多。
清冷破碎的声线,嫣红的脸颊,痛楚而愉悦的神色。
她越是抑制自己,脑海里想的便越多,直至交织成一道鞭子,狠狠鞭笞着她的心脏。
一炷香后,哗哗的水声响起,季容妗紧绷的身子,终于缓缓放松。
然而放松不过片刻——
“进来。”
女人的声音让她刚放松的身子再度紧绷起来。
屋内黑灯瞎火,季容妗每走一步,心底的紧张便愈多几分,黑暗无限滋生这份紧张,直至站在沈竹绾面前。
“回屋。”
黑暗中,她看不清女人的神色,但也知晓她现在应当不太想说话。
季容妗自然不好意思提起先前的事。
于是一路静默。
将人放在床上后,季容妗退开一步,眼神闪烁:“那公主好生休息,臣先行告退。”
“嗯。”沈竹绾泻了劲,只觉此时浑身软绵,提不起力气,也没有说话的欲望,应了一声后便没再开口。
半晌,余光中的人影还未走。
沈竹绾转眸看向她:“驸马还有事?”
季容妗眼神微闪:“臣今夜需要过来吗?”
“随你。”
沈竹绾收回视线,神情有些淡漠,总归来了也做不出什么,不来也没什么影响。
脚步声响起,余光中的人影很快消失,沈竹绾放下书卷,目光随着少女的离去缓缓而动。
小半时辰后,屋门被推开。
季容妗走到床前,脱去外衫挂好,轻声唤她:“公主,要熄灯吗?”
沈竹绾瞧了她一眼,轻“嗯”一声,将手中书卷放在了枕侧。
一片黑暗中,两人背对背而躺,季容妗却睁着眼半点睡意没有。
没过多久,她便转过身,轻声道:“公主睡了吗?”
“没有。”沈竹绾从方才开始,便一直睁着双眸,这会听见少女的声音,便问她:“怎么了?”
季容妗沉默一瞬,又觉此时说那种话不太好,道:“没事。”
() 沈竹绾侧了侧眸,转过身,与少女面对面。
扫过少女那双带着心事的眸子,沈竹绾想起方才在路上被抱住时生出的隐秘心思,可她这副犹豫的样子,又让沈竹绾无奈。
真是个不开窍的。
“说便是,本宫允你无罪。”
季容妗被她的话逗得想笑,又生生忍住,抬眸看着她:“公主还记得先前说的话吗?”
“嗯?”沈竹绾长睫微掀:“哪句话?”
“公主说,允许臣冒犯您。”季容妗顿了顿,说话声音轻了许多:“臣想冒犯您。”
黑暗之中,有着长久的静寂。
沈竹绾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季容妗的心便不安地跳动起来。
直到,沈竹绾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合,问她:“驸马想如何冒犯本宫?”
她不反对。
季容妗的不安在这一瞬瓦解,欣喜明亮的种子破土而出。
被她捏了许久的大拇指终于被释放出来,她在被子中找到沈竹绾的手,轻轻握住,再抬眼时,眉眼都是笑意:“臣想这样。”
沈竹绾呼吸轻颤,静静等着少女下一步动作。
片刻后,少女仍旧未动。
沈竹绾轻叹了一口气,挣脱手:“只是这样?”
“本宫觉得,驸马应当换个地方冒犯本宫。”
葱白的指尖缓缓落在季容妗眉心,又顺着她的眉眼轻轻下滑,最后落在她的唇瓣上。
女人红唇翕动,指尖微微用力,轻声:“譬如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