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车在楼下停稳后,阮凝掩起不合时宜的杂乱心思,鬼使神差地就说了句:“你要上去坐坐吗?”
几乎是说完这句话,阮凝就后悔了。
听到沈念丞的回应后,她更是悔不当初。
他说:“要是单纯请我上去坐坐,那就算了。”
沈念丞说这话时,嘴角溢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阮凝敛容收息,没再理他。
下车前,沈念丞侧过身,眼眸深沉地对她说:“好好照顾自己。”
阮凝没有过多思考,只礼貌回应:“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工作别那么拼,多陪陪你的家人。”
“嗯。”
阮凝上楼后,走到窗边想看他是否已经离开,却看到沈念丞站在呼啸的寒风里,将一件厚实的黑色长大衣穿出了挺拔的感觉。
他一只手掐着烟,一只手摁亮手机屏幕,像是在跟谁发送消息,阮凝下意识地去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反复刷新了几下,都没有新消息进来。
冷到彻骨的天气里,沈念丞眉目微凛,只见他将手机放回兜里,而后深深地吸了口烟进肺里。
指间那点猩红在雪夜里忽明忽暗,最后被他掐灭扔进垃圾桶里,而他也在这之后上车离开。
元旦那天晚上,阮凝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见了好多人,醒来之后却什么印象都没了,她只记得自己把牙齿咬碎了,下排牙像两岁小孩似的,只有牙芯。
阮凝事后回忆起这个梦都觉得特别诡异,导致她第二天的状态也十分不对劲,总觉得自己会走噩运。
后来她去网上搜周公解梦,说这个梦预示着不祥,身边的亲人可能会有祸事。
阮凝平时不是迷信的人,可一牵扯到家人,她就容易慌张。
她当下便急忙打了通电话给陶雪梅。
陶雪梅在电话里听到阮凝神神叨叨地说她做了一个特别不好的梦,要她注意身体,注意灾祸啊什么的,听她越说越玄乎,陶雪梅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傻姑娘诶,这些东西有什么好信的?”
挂断电话后,阮凝还是放心不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不安过。
那段时间,她只要一有空就往家里跑,生怕陶雪梅真就突然出点什么事。
真正让她卸下这种不安感是在半个月之后。
那天早上,她刚结束晨会就接到了一通很特殊的电话。
电话里,她被告知她的父亲阮仕康涉嫌敲诈勒索和故意伤人,罪名已经落实,只待宣判入狱。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阮凝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阮仕康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已经变得很陌生了,此刻被人重新提起来,从前的那些回忆顷刻间涌上脑海。
她乏力倒回座椅上,耳边全是杂音。
某一瞬间,陶雪梅的哭声混着男人粗劣的辱骂声重新灌入她的耳朵里。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暗又潮湿的日子,想起自己躲在衣柜里看见陶雪梅被男人扯着头发往沙发、茶几上砸……
想起阮仕康喝了酒,醉气熏天地对她说“明天就把你送去郭叔叔家好不好?这样爸爸就有钱还债了……”
一想起这些事情,阮凝就开始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她双手攥着拳,失神地去咬自己的拇指,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个恶人被关进去了就不会再出来祸害他们一家人了。
那些日子都过去了,他们一家人真的脱离苦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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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陪夏栀去做产检那天,夏栀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三个月了。
贺沉工作太忙,实在脱不开身,夏栀也没有强求。
做完彩超后,医生说夏栀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生下来一定是个活泼的小孩儿。
夏栀听后,挤眉弄眼地朝医生问:“是活泼的小男孩还是活泼的小女孩啊?”
医生大抵是见惯了,游刃有余地应付道:“到时候就知道了。”
夏栀见状,没有再问,她本来也不是重男轻女的家长,只是有些时候实在好奇肚子里的小家伙究竟是弟弟还是妹妹。
两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正商量着去逛商场。
夏栀说她这段时间都快被憋坏了,好不容易阮凝有假期,要她好好陪自己逛街聊天。
两人有说有笑的时候,迎面碰到了一个熟人。
四目相对时,阮凝愣了愣,两年多没见,沈念初无论穿着打扮还是妆容气质都比从前成熟了些。
最后,是阮凝先朝她礼貌微笑。
沈念初这才绽出一点笑容,迈动步伐,上前跟阮凝寒暄:“阮凝姐,怎么在这儿见到你了?”
阮凝挽着夏栀,回应道:“我陪闺蜜来做产检。”
沈念初闻言后,笑着朝夏栀点了点头。
夏栀早就知道沈念初对阮凝的态度一向不善,所以刚刚看见她对并没露出什么好脸色。
眼下见她一副谦卑礼貌的模样,夏栀才礼貌回笑。
阮凝看到了她手上拎着的饭盒,多嘴问了一句:“家里有谁在住院吗?”
沈念初神色明显有些犹豫,而后才答:“没有,我就是来看朋友。”
和沈念初分开后,阮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