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廷的。”
“你这是在纵容他。”
陶雪梅苦涩道:“哪还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个疯子,我要是把他逼急了,万一他去伤害凝凝和阿廷,那该怎么办?”
陶雪梅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栽到这个人身上了,但现在除了稳住他已然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她才把钱一点点挤给阮仕康,怕的就是他去给阮凝添麻烦。
沈念丞沉下眸子,敛容道,“如果他下次还来要钱,您就让他来找我。”
陶雪梅没答应,她凛下神色说:“你不准插手这件事情。”
过了会儿,陶雪梅就像刚才那些事情没发生过一样,转移话题道:“阿廷已经在路上了,待会儿凝凝也要来,我特意把你们聚在一起,你自己可要把握机会。”
-
新年伊始,阮凝走出国贸楼的旋转门,冰刀似的寒风迎面袭来,她拢了拢长发,将丝巾在颈肩随意地打了个结,看起来随意又自然。
江城最近大幅降温,路面都结了霜,她没敢自己开车上班。
十几分钟前预约的出租车在她走到路边时刚好赶到。
车门一拉一合,将寒潮被隔绝在外后,出租车驶上公路。
上车后,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跟阮凝聊天,说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否则也不会大过节的还出来拉活儿。
阮凝点头,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路过市中心的那段路的时候,阮凝的视线不禁被支起的钢筋铁架给吸引过去。
这时,司机又开口说话了。
他说:“你知道这个天桥吗?是我们江城一个建筑师设计的,说是为了追回前妻,搞得还挺浪漫。”
那一刻,阮凝心情有些复杂,她没想到,沈念丞真的会让这个项目落地。
她怔神的时间里,司机又开口说:“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人追回来哈,不过要是我的话,我肯定早就被感动了。”
阮凝没有再接话。
司机趁着等红灯的时间瞥了眼车内的后视镜,看清阮凝的长相后嘶了一声,像是在努力思索什么,好久以后,他激动道:“你不会就是那个……阮凝吧?”
“嚯!”司机也不管阮凝愿不愿意回应,又道,“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哈,怪不得他那么大动干戈……”
阮凝明明已经表露出了不愿搭话的态度,可司机还是不休不绝地说着。
也是这个时候,阮凝才明白沈念丞于她而言就像一场风,无处可避。
而这座即将建成的天桥,只要她经过一次,有关沈念丞的回忆就会再度倾涌,让她无处可躲。
……
阮凝再见到沈念丞的时候,发现他周身气质都变得温和了些,尤其是看向自己时,眉宇间的那点温柔满的快要溢出来。
看到沈念丞出现在家里,阮凝其实并不意外。
陶雪梅这几次的电话里都跟她说了,沈念丞经常来家里陪她说话。
陶雪梅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劝他们复合,可阮凝每次都转移话题,有意把这个话题含糊过去。
眼下,沈念丞很意外地把围裙拴在腰间,和陶雪梅一起把饭菜摆上餐桌。
屋外寒风萧萧,家里却是热热闹闹的。
餐桌上热气升腾,阮凝在冉冉白雾里,仿佛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沈念丞——
他会提前下班跟妈妈一起布置晚饭,会为了给她一个节日惊喜跟妈妈学着包饺子,会在她下班后朝她温柔的笑,跟她说“开饭了”……
眼前的场景都是她之前很期望发生的,可眼下真实发生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姐,愣着干嘛?”阮廷的提醒把阮凝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看见沈念丞已经摘下围裙坐在餐桌前,朝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等她圆桌。
元旦节吃饺子是他们家的习惯。
阮凝垂着头,发现大家碗里的饺子都是圆鼓鼓的,而自己碗里的则是奇形怪状的,有的还吐了陷儿。
她扒弄着碗里的饺子,而后悄悄扯出一点微笑,忍着鼻尖的酸涩,把饺子都吃完了。
-
吃过晚饭后,两人并肩走在数九隆冬的雪地里。
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快分别的时候,沈念丞请她上了自己的车。
阮凝这次没有拒绝,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驳他的面子。
沈念丞晚饭喝了点酒,此刻叫了司机来开车。
或许是司机师傅车技太好,一路驶的平缓,阮凝竟然在车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车刚好驶进小区。
而她正倒在沈念丞的大腿上,车这时碾过一个减速带,一经颠簸,阮凝的头猝不及防往前撞了上去,好像撞到了他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阮凝听到沈念丞轻咳一声。
她红着脸坐直身体,余光瞥见沈念丞伸手捏了捏眉心,而后不做声色地翘回了二郎腿。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想起之前程渠跟她说的那句“男人三十以后就开始走下坡路”。
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会这样吧?
至少沈念丞刚才那副反应……不像是在走下坡路。
思及此,阮凝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