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没几乎没有单独出去的。
谢家钱庄那个女伙计一入了城就忙着回去复命,颇有点不知变通的性子,不过毕竟是谢明允那儿的佣工,苏言也不好说什么。
谢明允脚步一顿,差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你说和我一起去?”
他本以为苏言山上所说只是一句客套话罢了,毕竟哪有妻主愿意和男子处理生意事情,不阻止他出门就已经是万幸了。
“认真的?”他忍不住再次询问。
“当然啊!”
这有什么好作假的,苏言道:“等会儿换一身便装我们就出门。”
......
京城繁华巷口,谢家钱庄门庭冷落。
几十位伙计无精打采的,面有菜色,却强撑起精神站成一排,等待着钱庄真正的主人前来“审问”。
李管事刚刚收到了伙计的消息,正揣着手里一摞被退还回来的票据,惴惴不安地等着公子来此问责。
没一会儿,谢明允苏言二人身着便装而来——说是便装,对苏言来说就是朴素一点的衣裳,但对谢明允,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起来苏言也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一句便装,谢明允便果真按他的理解换了一身女人的衣服,虽然谢明允平日穿的衣服也简洁得不似男子所穿,但大抵还是看得出男衣样式——腰带偏细,能勾勒出柔软纤细的腰身,肩颈收拢衬出身形,下摆布料软而张开,有些像裙子,便连袖口都为了好看收得格外小。
苏言没想到,他穿上女装,倒真有些英气,来的路上目光频频向旁边瞟,谢明允估计也不太好意思,苏言见到他微红的耳根。
但此时此刻,谢明允冷着脸,负手而立,引得店门口好奇的百姓
往这里望,以为是哪家未成亲的女子,容貌生得如此俊。
苏言默不作声地左移一步,挡住了那些视线。
李管事战战兢兢的请谢明允进门,她这才看见他身后站着的苏言,登时一惊,心说公子的妻主怎么会来此,莫不是来找茬,不想让公子打理事务的?
谢明允淡淡一句:“她同我一起来的,不必避让。”
管事这才放下心,心里却升起更大的疑虑——早就听闻公子在丞相府待得并不顺心,出门均有限制,那丞相嫡女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婚第二天便光明正大的上酒楼听小曲,谁知道有没有做对不起公子的事情,她越想越愤懑,到后来几乎是见人提及此人风流韵事,都忍不住听一耳朵,自找郁闷听完了,还在心底狠狠编排一番,早就做好了哪日碰上此人,定要不顾这老脸给公子出口恶气的准备。
——谁知,敌人一朝到了自己面前,和传闻中一比,怎么像是换了个性子一样,温润端方,公子待她也是面色平和,妻夫二人似乎关系还不错。
揪成乱麻的揣摩里,李管事倒了茶,这才胆战心惊地回话:“公子,事情是这样的......”
她们已经揪出了那个联合对家钱庄,也就是云明钱庄的“奸细”。
但说实话,也算不得奸细,此人在她们铺子里干了几个月,一直老实可靠,谢家钱庄报酬虽比不得云明钱庄那般高,却是确确实实的活少,那女伙计干的事,只要求一点:足够细致。
盖章、签利率,盖章时旁边需得有另一人见证,当时管事的就在场,那几日前来存钱的百姓莫名的多,李管事忙不过来,就吩咐见证的那人过去搭把手,但只有半天。
谁知这搭把手还弄出纰漏,给人钻出空子了。
李管事欲哭无泪,但也知道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苦着脸道:“公子,是我的错,那名伙计已经开除,还有我,您要是也开......”
“不必,”谢明允一挥手,神色却冷,“她们这是早有预谋。”
苏言立在一旁,也点了点头。
的确,本身谢家钱庄的操作流程便可谓完善,就说一人盖章一人见证这一点,据苏言所知,没有哪一家比得上。
但此番定然是被盯上了,她心想,伙计
被买通不说,又如何那么凑巧,那两天生意突然火热,八成就是为了给女伙计制造可乘之机。
谢明允回头,对上她沉思的眼神,心底莫名一动。
她当真对此事上心,是为了他么?
“你说,那两日的百姓究竟是被人买通,还是受了什么影响,通通跑到谢家钱庄置办钱财?”苏言突然抬头道,却发现谢明允发梢惯性似的扫到他身前,心下疑惑。
莫非他刚刚在看自己?
苏言心底冒出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又在下一秒立马否定,肯定只是风吹动过了而已。
苏言:“你觉得呢?”
谢明允偏过头,神色是一贯的平静,却藏着更深的冷,“买通一众百姓一关太不切实际,那么多人,总有人守不住嘴往外传,更何况你看——”
他抬手指着门外,此时天气大好,四面店铺无论大小都人满为患,挤挤攘攘好不热闹,唯独此处,空空荡荡,想来是名声已经“败坏”,就算将功补过给客人换回了正确的票据,也无人光顾。
苏言差不多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听他道——
“被收买的百姓若是还能将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