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的项目在最后一个阶段也用得上,所以就同意他以我实验室的名义提前采购。可没想到他知道采购流程后,竟敢偷用实验室的公章伪造合同!”
检察院事先也在广陵大学走访了一圈,入耳都是薛桦施恩图报贪得无厌的话,而说到范传朔基本都是同情的声音。
又因为目前的证据都显示范传朔虽有失察之过,但侵吞科研经费的事都是薛桦一人所为,所以考虑到范传朔的年纪与院士身份,他就被允许先回到广陵大学,但不可离开本地,以便随时配合调查。
出租车里,范传朔沉沉地靠在后座疲惫地闭上了眼,自从评上院士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希望这次也能顺利过关。
他挪用科研经费的事一直做得很隐蔽,各种合同也尽量借学生之手。几个代理机构都是长年合作的,做事也都很谨慎小心,这十几年来一直没出过事。
即使前年被那个反骨仔学生举报了,但最后也没被发现问题。
可是,百密终有一疏。
他年初为了找人给儿子免刑或减刑,各种请托费了不少钱,几乎掏空积蓄,事情才刚有了点眉目。
中间人表示得再掏至少一百万,才能真正看到成效。又催得很急,说是再拖几天,儿子正式上了法庭就无可挽回了!
他无可奈何,只好在科研经费上动手脚。
年前,他为“新型铁基电体材料与磁电耦合物理研究”这个课题又向国家科学基金申请了一笔经费,250万元刚刚划拨下来。
因为时间急,挪用经费的手段就粗糙了。结果,前后扔了近千万进去,都没听见个响。
在解救儿子无望后,他就想着找个替死鬼把这个账圆过去。
第一人选自然是季知行,若不是他,儿子也不会误入歧途。可是他在校长室好说歹说,季知行竟然一点都不上钩,阎安瑾那个家伙还插了一手,把季知行带走了。
儿子在监狱里受苦,他绝不甘心任季知行在外头逍遥。
然而,他才刚铺垫好还没动手,相关部门就开始调查他是否牵涉境外势力了。他知道这只是受到儿子的牵连,问题不大,但也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他蛰伏了三个月等到调查彻底结束,却又到了半年一次的科研经费审计期。
季知行警惕心仍然不减,他没有时间慢慢诱导他上套了,只好先物色别的替死鬼。
他原本的研究生如今都很小心,宁愿被开除也不愿沾手任何合同,他只好向外找人。
在当年一众考研的学生中,他相中了刚从零重力社退出、傲慢自大的薛桦。设了一个局,薛桦果然上套,在他的放纵下不断膨胀,他得以将之前的账匀进薛桦签下的各种合同里。
如今就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只要这关能顺利过去,以后就没事了。
回到学校,就被简西找上了门。
范传朔一看简西的脸色就知道他被抓住马脚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先发制人,厉声责问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简西被劈头一声喝问,先是懵了一瞬,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才是应该质问的那一方。
“薛桦是怎么回事?”简西的声音都在发抖,急的,气的,慌的。
范传朔十分不耐烦:“跟你无关!”简西暴露之后,对他就没什么用了。
转念一想,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简西要是不理智地乱咬乱吠也是件麻烦事。
于是,范传朔放缓了语气,安抚他:“薛桦是自作自受,侵吞了不少的科研经费,这是公事。你不一样,学校里社团活动的纠纷属于私事,闹大了最多就是学校给你个处分。你要是咬死不承认,一点事都不会有。”
“这样吧,你在零重力社也待不下去了,下周就来我实验室报到吧。”
又说了一些安抚的话,终于把简西打发走了。
范传朔阖上门,他心里有不妙的预感。季知行肯定能猜到简西的背后是他,他会轻轻放过这件事吗?
季知行被范传朔射了一支暗箭,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但他是个守法公民,当然不会使什么鬼蜮伎俩。他只是向检察院提供了一个线索,范传朔这个项目在前年就获得了中央财政经费资助,并且曾遭被手下的研究生实名举报伪造虚假材料、侵吞科研经费。
当然,这条线索检察院继续查也能查到,就是晚一两天罢了。但正是因为提前了这么一两天,司法警察及时在机场抓获了收到风声意欲潜逃海外的范传朔。
《报!我校范传朔教授被检察院抓啦!!》
暑假在家里待了一个多月的大学生们穷极无聊,看到这么个耸动的标题就呼啦啦都涌进去了。
“我靠,范传朔是范永杰的父亲吧,这是父承子业啊!”
“具体怎么回事啊?有没有人说说?”
“好像是因为侵吞科研经费。”
“之前不是隐约听说是薛桦干的吗?论坛还一个劲儿地删帖来着。”
“那时候还只是嫌疑嘛,现在已经查清楚了,是范传朔圆不了账,所以设了个局叫薛桦做替死鬼!”
“哇靠,好恶毒的心思,我记得之前论坛里还有个高楼啊,那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