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游女士,要搭便车吗?”“那就有劳了……无证骑士。”喂喂,在公园里跑两圈而已,没有上公共道路,可不能算无证驾驶。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骑士,小鸟游真弓微微一笑,熟练地跃到了后座上,拉住他的衣角。“喔喔喔,这个量……发财了、发财了!”待到荒木宗介载着小鸟游真弓收集完沿途那些“树苗”的灵魂尘埃,重新回到那颗莹白的巨树下方时,这巨大的鬼神才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体积消散为了白光……莹白透亮的参天大树下方,海量的灵魂尘埃、如同奔流入海的水流,源源不绝地自行涌入水桶包内。像是无数飞舞的萤火虫,又像是夜晚绽放的花火。三人双手合十,沉浸在眼前这比盂兰盆节花火大会更加凄美的景象中,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无论是怨灵、鬼神,或是平凡的动物、植物和人类,灵魂的体积,都是等价的。眼前这等当量的灵魂尘埃,代表着两百年来,在这箱根山内逝去的、值得祭奠的无数生命。……待到那巨树完全化作白光消散,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阴之阳的封锁,也已经解除了呢……”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小鸟游真弓才注意到,原本围绕在户山公园周围、消失在迷雾中的高楼大厦,此刻又变得清晰可见。唯一不同的,是如同被削掉山顶、矮了整整十多米的箱根山……“太极阴阳阵”布置在此处的阵枢,算是彻底被毁了。因为有着位于皇居的“阳之阴”和中央线、山手线的几处阵枢支撑,“阴之阳”的失效,倒不至于让整个大阵失效。这也是“太极阴阳阵”设计的巧妙之处。但若不及时修复,必然导致整个东京都的怨气流动紊乱、无处安放。估计阴阳寮的人,有得忙了。无论怎样,眼前的户山公园,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嘿嘿,用不着买喷漆了,直接当成地质灾害处理就好了,反正地震什么的很常见……”正好道上朋友开的建筑劳务公司,给的回扣比例也不错……看着眼前乱七八糟、光秃秃一片的“新箱根山顶”,二之前龙马摸出了电话,向课里汇报了起来。“呼,一不留神都快三点了呢。”将那水桶运动包背起,荒木宗介这才有空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三点之后,便刚好过了丑时了呢。”从两人自山顶遇见那渗人的“丑时参拜”开始,不知不觉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真是,搞出了好大的阵仗呢。”一想到原本只是打算尽量多超度一些怨灵,最后却搞得户山公园都差点毁掉,小鸟游真弓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宗介,都联系好了,这边就按程序交给我们善后……要不要一起去吃拉……”这边,汇报完毕的二之前龙马挂掉电话,回过头来,表情有些古怪地指着荒木宗介腰间“你、你这又粗又长的玩意儿,还会发光?”一缕莹光,正透过运动包被刮破的缝隙,隐隐约约洒落而出。“嗯?难道这就喂饱了?!”荒木宗介拉开拉链,将那枚粗大的竹取绘卷抱了出来。原本古朴的绘卷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了一道由微弱白光组成的符号。这古朴晦涩、意义难明的象形符号,看起来像是被人用毛笔写上去的。“这个符号……啥意思?”二之前龙马挑了挑眉,好奇地向一旁的小巫女请教。“我也没见过,或许回去查阅典籍,能够有所收获……”小鸟游真弓也摇了摇头。“我说……这个玩意儿,好像……”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抱着绘卷打量的荒木宗介,似乎发现了什么。“……是个箭头?!”无论他怎么转动手中的绘卷,上面那符号的一端,始终如同指南针一样转动着、指向同一个方向。……神奈川县,川崎大师寺。少了白日里纷至沓来的香客,平间寺在静谧安详、万籁俱寂的夜幕下,显得更加神圣宏伟。寺内“不动堂”的门窗,还隐约透着长明灯橘黄色的火光。站在殿外,还能听见有人虔诚默念佛经的声音。殿内,川崎大师寺的主持弘法,正在蒲团上盘膝而坐,轻捻佛珠,眼神中透露着中年男子独有的深沉和忧郁。“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此刻,在低声诵念佛经的人,并不是他。“咳咳,常田副会长……”弘法对面,一名身披袈裟、手持佛珠、脖子上戴着固定器的中年地中海男子,正向佛而跪,虔诚诵经。正是昨夜还活跃在东名高速上,与高速婆婆激情交流的“成佛”上班族,常田广志。“怎么,弘法主持,可是不动明王感受到了鄙人的诚意?”听见弘法呼唤他,常田广志有些僵硬地转过身体,向他递去中年男子之间独有的深情目光。“我佛慈悲,自然是能感受到阁下的诚意……”看着面前一副不伦不类和尚打扮的常田广志、和对方那比自己还耀眼的后脑勺,弘法忍不住眼角微抽。“……可是,本寺概不留宿,此时夜已深,常田副会长还请回吧。”弘法拿起一旁的茶杯,轻饮一口。“小僧已经下定决心皈依我佛,不拜入贵寺门下、习得那件秘传除灵道具的炼制方法,是绝对不会离开的……”面对弘法主持的“端茶送客”,已经直接以“小僧”自称的常田广志眼镜上白光一闪,露出了如苦行僧般坚毅淡然的神情。“弘法主持,我也知道此等成佛秘宝的炼制方法,定然是贵寺的不传之秘。”“但在这纷乱的世道,无人能独善其身,此等成佛秘宝若能量产,必定能推动除灵者这个职业快速标准化发展!”“你也知道,鄙人此生精研除灵道具,为此不惜皈依了数十个教派,正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