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老师,没事吧?!”
远处,不断对那巨树拉弓引箭的小鸟游真弓,满眼担忧地看着载着二人的机车消失在那十多米高的黑色巨树身下、密集的黑蹄之间。
“嗯,这个鬼神,只是体型大了一点,荒木老师应该能处理的。”
看着那巨树全身燃烧着的灰白鬼神气息突然变得黯淡,她面色才稍稍一松。
“嘶……”
随即,那巨树躯干上的巨口,开始发出惊恐的嘶吼。
在探入身下、沾染着不明白色光点的藤蔓和一只树蹄断掉之后,那巨树好似站立不稳般向一侧摇晃了一下。
然后,剩下的数只黑色巨蹄,开始如同踩蟑螂一般暴躁地踢踏起来。
“不好!”
见到那巨树竟然能通过“壁虎断尾”来躲避象征着“成佛”的白色光点,小鸟游真弓也淡定不起来了,拉动手中巨弓的节奏也开始加快。
毕竟,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嘶!!!”
可是,那巨树不知又遭遇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突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巨吼,全身动作开始变得无比僵硬。
“嘶~嘶~嘶……”
那黑色巨树数张巨口中传出的吼叫,不知为何不再那般低沉可怖,反而是逐渐带上了短促柔绵、欲拒还迎的意味……
“嘶~嘶~嘶~嘶……嘤!!!!!”
随着嘶吼越发激烈,一抹巨大的白光,在那黑色巨树的下腹绽放、无可抵挡地朝着祂全身蔓延。
如同在漆黑的箱根山顶,点亮了一根巨大的白色应援荧光棒。
那身陷树干内部的五月姬,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红潮。
她流涎的小嘴微张,在充盈而上的白光之中,原本狰狞的神色,变得痴迷而惬意。
“嘶……嗝……咿……”
无意识地呢喃着心满意足的嘶吼,那焕发出白光的巨树下方喷涌出洪水般的粘液……
四条粗短的树蹄呈现出诡异的“内八字”、软软跪坐在地,身上无数触手般的藤蔓交叉合十在身前。
“呀啦呀啦……手好酸,加藤老师也不容易呢……”
在荒木宗介帅气地甩动手指之际,与那巨型鬼神相比恰似蝼蚁一般的老爷三轮侧斗机车,已经在被洪水淹没之前,扬着尘埃自那巨树身下“滑铲”而过,从另一头绕了出来。
无数的鬼神气息,也随着机车的移动,倦鸟归林一般追逐入体,让荒木宗介眼底如同燃烧一般涌过熊熊白焰。
“呲!!!”
二之前龙马一个摆头,在地面拉出黑色的胎印,好不容易将快要散架的老爷机车停了下来。
“呕……呕啊啊啊啊……”
或许是之前那一段冲刺太过刺激、又或许是那巨树喷涌的粘液恶臭太过夺命,二之前龙马顾不得查看眼前的“超巨型成佛荧光棒”,下车埋头在一旁呕吐起来。
“不是很能干吗,怎么三分钟就不行了,二之前探员……”
从小鸟游真弓所在位置出发,一路冲刺过来,过程虽然有着诸多波折与变故,但实际时间却只有不到短短的三分钟。
“现在,还没到休息的时候呢。”
拍了拍二之前龙马的后背,打了兴奋剂一样精神的荒木宗介,将运动包背带系紧,再次跨上那可怜兮兮的机车,返身朝着面前白光中的巨树冲去。
黑色的夜空中,五月姬那焕发着荧光的身躯急速坠落,恰好被驾车驶来的荒木宗介一把接在怀中。
“啊咧……”
在机车猛烈的撞击和重力加速度双重作用下,她柔软胸涌的身躯撞上荒木宗介钢铁一般的双臂,瞬间如玻璃般破碎、双手无意识地合十。
看着被自己“物理成佛”,化作荧光绽放的女子,荒木宗介表情变得无比尴尬。
和电影里的剧情,不太一样啊。
五月姬没来得及碎裂的脸庞上,那似水般的眼眸中,不再有憎恨,只剩下无尽的忧伤。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无意识的面容中,浮现出一抹激动和幸福。
“父……皇……”
明明没有灵魂的身体,却本能地念叨出这两个字。
因为,眼前的男子身上,有着一股早已遗忘、却又铭刻在记忆中的气息。
父皇的气息。
……
“五月,在此静待父皇凯旋……”
相马城门前,七名身披同款甲冑、跨步上马的英武男子身后,豆蔻年华的少女有些笨拙地躬身行礼。
父亲称皇以后,每逢出征,她都会在相马城门处亲手备好餐食、向神明祈祷、恭候他归来。
“放心好了,俵藤太和藤原秀乡两个手下败将,此次被我得知藏身北山,必死无疑!”
七名男子同步回过头来,用同样豪气的声音齐声说道。
“你且温好酒食,父皇去去就来……此役之后,这东国境内的青年俊杰,任你挑选!”
留下这句话,男子便在女儿的恭送目光中,率着大军风尘仆仆地离去。
“五月,只想侍奉在父皇身侧……”
少女日夜温着瓮中的餐食、跪拜着神龛,却再也没能见到父亲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