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无奈瞥他一眼:“那就只能洗洗胃了。”
左枯咽口水,那他吃的东西不就白费了?
“好了,我让药童放了水,你把全身衣服都脱了。”
身后的屏风拉过,左枯脱了钟离的外套,发现他的岩神之眼还挂在衣服上,心可真够大的。衣料确实不错,不薄不厚,绸缎丝滑,他摸了摸,再挂在屏风上。
墙壁有个半身镜,左枯叼着清心花自我臭美了一下,他还是懂得遮羞,正要穿着白裤衩下水。
“我说了,要脱全部。”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左枯差点一脚滑进浴桶里,白术抱着新的衣物进来,他脖子上的小蛇吐血猩红蛇信子,附和道:“对对,还有你脸上的面具。”
被人再三叮嘱要戴上面具,左枯不舍得放弃吃东西,就学着多托雷只遮住上半张脸,现在要他脱下来……
“可是药浴又不泡到脸,会死人的。”
“我给你敷个面膜。”
哦,敢情还要做全套啊。
行吧,他又不小家子气,看就看吧,反正其他执行官不知道就行。
“白大夫,我敬你是条汉子,看见我的脸,可别宣传出去哦。”
长生:“很丑吗?那我就闭上眼睛不看了。”
“我起码有个人样!”左枯背着身把最后一件遮羞布摘了,白术也不看他,低头调制黏糊糊的药泥,长生倒是不避嫌看了全程,吹了个小口哨:“哎哟,屁股还蛮翘的。”
“谢谢,我知道你羡慕。”左枯摘了面具,正好白术回头看过来,二人视线一对,左枯笑嘻嘻说,“大夫,说好的清心呢?”
白术眼里划过惊艳神色,随之敛于镜片之下,他戴上手套走过来,温说:“七七正在去摘。”
“啊?也就是说我还得忍着疼?”
“泡一会就好了,很快的。”白术低下头,他的头发很长,挽着簪子,大半放在胸前,他一低下头,发尾的香就钻进左枯的鼻子里,跟多托雷的冷香不同,是木质的药香,有雨后青草的清新。
“闭上眼。”
左枯乖乖照做。
轻如羽毛的触觉扫过面庞,脸上被抹了凉凉的泥巴,有点痒,他想抬手挠,被拍了一下。
左枯无聊时就瞎聊天:“大夫,这能美容养颜不?”
“可以,对人体是有益处的。”
“我要是成小白脸了怎么办?”
“噗嗤。”白蛇嗤笑,“这不挺好?老天追着喂饭,不过你本身的底子就不错了,这三庭五眼的比例适合当木桩给人练习针灸。”
左枯一下子睁开眼,发觉白术凑的很近,他迟疑问道:“白大夫,你近视这么严重?”
白大夫一口气猛的提上来,闷咳了两声。左枯不着调想着:还好白术是在气候宜人的璃月生活,如果是至冬,不得天天关在房子里烤火?
“在想什么?”白术缓和了一会,他脱下手套,在浴桶里洗了下手,再顺带捏了捏左枯的肌肉,似乎对他的身体很感兴趣,随之把两双修长的手放在左枯脑袋两侧,缓缓揉捏穴位。
“在想你的事。”左枯回得耿直,被捏的舒服了,不由得耷拉下眼皮子,他被白术揉按得睡了过去,头歪在边上。
白术起身出去,跟门口看了不知道多久的伤者打了个照面,大夫看似柔弱,气势却不畏人,淡然说:“这位伤患,你刚醒来,不宜乱走动。”
绷带缠身的多托雷捏紧手里的剑,咬牙道:“你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