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搓掉层皮,我今晚还是去泡脚吧。多托雷,帮我打盆洗脚水。”
“……”多托雷忍了又忍,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多托雷,想想你那没有着落的实验,想想冰之女皇的警告。
“行。”牙缝钻出来的字眼可听出些许隐忍。
水打上来了,左枯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对他而言刚好,他看着抿唇绷着脸的多托雷,张了张嘴,对方冷冷瞥他:你敢叫我帮你洗脚试试?
左枯还真敢,但他现在没这个想法,他有另外的目的:“多托雷,我觉得吧,精分是病,早点去医院治一下吧。”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傻的。”
多托雷轻蔑暗笑。你已经够蠢的了,怎么敢拿我比较?
“放心,我就算是有天把脑子也摔坏了,也绝对不会痴傻的。”
毒奶的意味太明显,随时都会翻车,到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够笑出来,左枯不再多言。把脚泡红了,他悠闲擦干,低头时总有一道视线如影随形,抬头又发现多托雷压根没看自己,真见鬼了。
“你今晚睡哪?”左枯的脸上写着:我是伤者,不要跟我抢床,谢谢。
多托雷反问:“你觉得我会去睡外面的沙发?”
“我什么都没说哦,是你说的。”
“我今晚不睡觉。”多托雷等着左枯牺牲自己作出选择。
“哦,晚安。”
“……”多托雷抬起冷峻而漂亮的眉眼斜睨他,左枯还真盖上被子背对他睡了。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再贴切不过。
多托雷去了隔壁书房看书,看的是书,想得却是人。
他能浪费时间留在此处过夜,无非是想试探左枯到底什么态度,亲近或是疏离,他都不觉得意外,可偏偏是无所谓,不得不让他深思,他忍不住猜测先前的相处都是左枯伪装的,为的是让他放下戒心,疑神疑鬼?
多托雷承认自己被考验到了,他揣度不出左枯的用意。越想越心烦,书都索然无味,他起身,不知不觉走到了左枯所在的房前。
透过半掩的门口,皎洁的月光薄纱般撒进室内,照在了平躺熟睡的男子,被子被他霸道的睡姿蹬掉了一半,他四仰八叉着,白色的睡袍大大咧咧敞开,毫无防备的模样看的多托雷更是疑惑。
他走了进去,站到月光之下,背影正好笼罩住了左枯。男子微长的发凌乱披散在枕头上,呼吸均匀,他很大可能不是装睡。哪怕是失忆之后,他怎么能够……如此随心所欲?他不对自己的身世感到好奇,不想着找回记忆吗?
多托雷盯得入了神,胸口似乎还残留被左枯撞到的闷疼,他揉了揉心口,发觉虎口的牙印发烫,也发疼。
他觉得,很有必要再给自己做一场实验了,有关于感情的实验。
清冷的房间再次恢复了左枯一个人,窗口灌进来的风重新恢复了流速,他睁开眼,眼底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
“多托雷?”他发出一声很轻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