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可语气还是如往常那么平淡自然:“看来你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都能够随随便便跟人厮混。
“额……我觉得我还是能够再抢救一下的。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花啊,送我的吗?”
多托雷本背着手,还是让他发现了携带之物,冰蓝色的花卉灿烂盛放,一如左枯,这本是下属无意培育出来、没有什么大作用的实验品。硬要挑出一个优点的话,也就只有香味勉强能够助眠,而且左枯对花不是特别感兴趣,这是刚才从属下嘴里听到的。
要丢掉已经晚了,带都带上来了,可看到他跟散兵高高兴兴谈笑,差点就没控制住情绪把花扔到他脸上。
“路边捡到的,不好看,扔了。”多托雷垂下眼睛,看到左枯很是开心一把接过了花,狠狠嗅上一口,说:“这不挺好看的嘛,送人的礼物没有拒绝的道理,丢掉了多伤人心。我很喜欢,谢谢啦!”
已经不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左枯笑得开怀的模样,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具体是哪里不同,多托雷又说不上来。
他抬眼,视线越过了低头掰花瓣吃的左枯,跟厨房双手环胸的冷漠少年对上,对于这位熟悉的实验品,多托雷没有太多感情,他猩红色的眼底浮现笑意,这个笑大多时候不怀好意,他说:“看到有人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
散兵勾唇,很是客气跟他周旋:“就算是左枯死外边了,我也很乐意去给他收尸。”
左枯似乎没察觉到他们的唇枪舌战,下意识招呼多托雷:“正好是饭点,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他看了眼男人包扎得整齐完好的手,漂亮的手莫名多了个牙印,得多叫人伤心,关心道,“伤口居然这么严重啊,要不搁置一下实验项目,先把伤养好再说?”
散兵似乎明了能让第二席执行官受伤的人是谁,便似笑非笑的看戏。多托雷收回目光,“不必了,我只是来给你送个药,顺带……看看你。”
他话说得迟疑,左枯却不以为意,“来都来了,送花又送药的,我多不好意思。”他单只胳膊接过了愚人众士兵呈递的药箱,没想受伤的那只胳膊抱不住没什么分量的花束,左枯要去捞的时候光顾着低头,他一头栽进男人的胸怀里。
软软的,胸膛好饱满。
应该是挺疼的,男人的脸瞬间就白了。
不止是多托雷疼,左枯也撞坏了鼻梁,鼻血默默流淌了下来。
他身体力行表达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多托雷甚至都跟着他一起倒霉了,一天吃了两次伤,也是没谁了,而且他对左枯没有防备,来不及防御。
他自我解释是习惯了左枯的存在,所以才接二连三被他伤到,下次必然不会了。可看在散兵眼里,他觉得多托雷明明可以躲开,却装得像个柔弱的人一样博取同情,他嗤之以鼻。
多托雷怀疑是左枯对自己实施报复,而他没法拉下脸来直接问,左枯用纸擦擦血,听男人冷淡的声音像冰碴子似的说:“丑角给你们布置了任务,本该是让斯卡拉姆齐去的,他特意嘱咐把你也带上。”
“去哪?”
“蒙德。”
少年说:“我也是前两天才收到的消息,他给足时间让你准备,如果你的伤再不好……”
“不好的话可以不用去了?”
“想什么呢,统括官下的指令,就算你是植物人,我也得拖着你去。”
“……”左枯偷懒不成,“我们要干什么?”
“机密。”
“我也是要去执行任务的执行官啊。”
“求我,说不定就告诉你。”散兵露出恶趣味的笑。
“求求你了,告诉我吧!”
散兵的笑容变为了被恶心到的表情,他还是高看左枯的节操,膈应人还是有一套的。
天色已晚,左枯再次客气邀请多托雷过夜,没想他还真答应了,边让属下脱掉白大褂走进卧室,“我只要不住人的房间。”
他巡视了两圈,发觉最舒坦的房间被左枯霸占了。在他没来之前,这里还不怎么住过人,家具少得可怜,左枯进来后才慢慢添置。
散兵可不想成为他们情趣play中的一环,他打道回府,下升降梯的途中忽而想到:多托雷的住所不就在隔壁吗?为什么有家不回?
左枯可以忘,多托雷不可能忘,啧,果然是老男人的把戏。
回想刚才多托雷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和左枯分开又要忍着的憋屈样子,简直浑身舒坦。
他散兵就是喜欢看人吃瘪。
散兵一走,多托雷也遣散了下人,该到了休息的时候,左枯独臂不方便,慢吞吞去脱衣服准备洗澡,意识到衣服还没准备,回房间看到多托雷在面对他的床托腮。
左枯的床习惯性放着一个长方形抱枕,夹着睡会很舒服,还能用来靠着,缺点是上面印着至冬最有钱的银行家——潘塔罗涅老爷的全身图。
这是某个潘塔罗涅的狂热粉,听说他还缺个枕头,立马就把自己的珍藏拿出来了。
多托雷看着左枯,神色莫测说:“你果然还是忘不了他。”
“?”左枯不想再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帮我搓个背……算了,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