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脑子有点疼,没时间闲聊了,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吧,晚睡长不高。”
散兵:“!!”他被狠狠冒犯了!
左枯拍了下少年的肩就匆忙离去,他运气不好,直接就走进了居民区。月光透不过云层,夜色浓稠的只有酒馆灯火辉煌,路边灯一盏两盏都是坏掉的。
如果是在城市里,不会这么磕碜,可主城都是有钱人才能住的,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
夜风吹在脸上舒服的很,左枯再次把面具摘下了,享受风吹。这么点大的地方走走就到头了,当作饭后散步吧。
……
多托雷来参加什么勾八的狂欢庆典可不是来给自己找乐子的,他平时做实验都忙得很,哪有时间消遣。
他刚处决了两个想要带着情报叛逃的家伙,一把火直接毁尸灭迹,火光灼灼,照得他身后的影子张牙舞爪。
他脱下面罩,擦拭上面的血迹。
夜色太黑,还是不慎被肮脏的血给溅到了。血液在面罩的白色部分变浅,怎么擦拭都不干净,他心一烦,干脆扔进火里一同烧却。
看着扭曲火光吞噬躯干,他的心好似也扭曲起来。焚烧的声音噼啪作响,他还是捕捉到了近乎不可闻的脚步声,“谁!”
一名白衣男子犹豫着走进火光的范围内,他看见多托雷的脸,眼睛明显亮起来,醉醺醺的脸飘着红晕,口齿不清道:“嗨,美人,你这小脸蛋挺漂亮啊。”
多托雷:“……”今天是他出门的方式不对吗?好像遇到个披着左枯皮的流氓。
多托雷以往都是面具示人,也对自己的脸没什么感觉,却在左枯看来,男人被橘黄色火光映照的面庞俊美无俦,浅绿头发都镀了层金色,一双猩红的眼眸蕴含愤怒,以及错愕。
情绪明显,融化了他自身的冷漠和倨傲。
“那什么,你知道怎么出去吗?”左枯目光打量对方,又嗅到一股子烤肉的香味,他疑惑看向了火堆,看清焚烧为何物,随之脸色猛的一变,“打扰了,告辞!”
多托雷没让他直接走掉,他步伐鬼魅般地贴近了左枯,攥住他的手腕,宛如背后灵阴测测说道:“你不认识我?”
左枯大惊,“我认识你?”
一阵天旋地转,左枯的后背撞上地面,红眼男人稳稳压着他,很是咬牙切齿:“你居然敢装不认识我!”
左枯又气又惊。
你谁啊,摩拉印着你的脸了说认识就认识?
目前的左枯虽然有火系神之眼,但他的邪眼遗落,并且失忆,几乎把之前的招式都忘的一干二净,现在只有些肌肉记忆,还有队长指点的基础中基础的三脚猫功夫。
而他面前的是个杀人狂!
而且神经兮兮的,一言不合就动手!
左枯居然挣不开他,被按得死死的,手臂传来疑似脱臼的疼痛,疼得他呲牙咧嘴,好好一张俏脸扭曲得惹人怜。可是按住他的男人没有怜悯心。
多托雷气的不是宠物的不听话,更多是气他对待实验的忽视之心,那可是他的心血,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唔!”狠狠吃了一嘴雪,左枯赶紧呸呸出来,且不说雪本身干不干净,也不知道被几个人踩过了。
左枯被翻过了身,衣领扯着他提起,男人的声音又似四面八方而来的悠远,也如恶鬼低吟:“你的邪眼呢!”
“什么……邪眼?”依稀记得是愚人众常用的玩意儿,可代替神之眼,他都有神之眼了谁还用邪眼?
乌发男子紧紧蹙眉,白玉面庞融了雪水,从他精致的眉眼蜿蜒下,也缀了些许在鸦睫上,随着抖动的幅度落下。他微张的绯色嘴唇呼出白雾,逐渐朦胧了视线。
多托雷扫视对方的身子,扯下他腰上的红色玻璃珠子,质问他:“这是什么?”
左枯心想这么有名的东西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当然是神之眼了!”
男子眼里明晃晃的质疑让多托雷险些一口气没提起来,“所以你抛弃了邪眼,用这个东西!?”
左枯很是莫名其妙:“我不用它难道用不能生热的邪眼?”
那玩意又丑又难用……
多托雷捏着神之眼的手紧了紧,没成功将之捏碎,他气的直接扔掉。
“那是我的东西!”左枯要起身,再被多托雷用力按下去,橘黄色的暖光照在魔鬼般的男人过分优越的脸上,左枯的酒意不仅醒了,那点旖旎心思更消失殆尽。
多托雷再要开口,红色的眼珠子一转,看向了身后,一名军装男人从阴影走出来,捡起地上的神之眼,用轻描淡写却不容忽视的声音说:“他现在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