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惊讶之余更加气愤。他怎么能不戴面具就出来了!
该有半个月没见人了,来找主人是正常的事情,可这次怎么看起来……格外不一样?没等多托雷深思,男子拢了拢身上不合身的大衣,头也不回走出去。
算了,小狗这都能错过他,也是运气不好。
多托雷收起心思,也转头离去。
纠缠的男人一看左枯来到包厢,认定他是来寻激情一夜的,狗皮膏药一样缠上去,左枯被烦的不行,他戴上面具,引着男人去了无人的角落,对方以为他是从了自己,咸猪手刚伸过去,突然手腕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抓住,骨骼错位声伴着疼痛响起。
冷面美人走过,丢下了一句话:“不想胳膊废掉的话,赶紧去找医生,顺带看看不中用的脑子。”
酒馆主要是喝酒或者找乐子的地方,遇到想来吃拉面的还是头一遭,也不是不能做,就是觉得新奇。
左枯点了些吃的,手撑着下巴坐在角落等待,他不耐饿,甚至还喜欢吃东西,越美味的东西就越喜欢。
酒馆的大厨很有职业操守,点什么就做什么,就是找食材话花费时间多了点,等了好一会,热腾腾的拉面端上来,虽然卖相不太好,闻起来还挺有食欲的。
他吃得欢快,旁边突然坐了个人。
“老规矩,给我来两瓶火水!”清爽的青年音干净透彻,来者一抖衣服上的落雪,扭头就跟左枯对上了视线。
“你怎么在这里!”达达利亚惊恐瞪大本就圆润的蓝色眼睛。
“你能来在这我不能来?”
“哦,队长放你出来了?不对啊,他不是在执行任务吗?”
“他还能关我一辈子不成?”左枯反问,他一口气嗦完了面,再干了剩下的汤,“给我再来一碗!”
“给我也来一碗!”达达利亚也给看饿了。刚把两瓶酒送上来的调酒师没有回岗位的机会,赶忙跑去后厨。那可是执行官大人,怠慢不得啊!
不到十分钟,两份分量惊人的牛肉拉面就上好了。
左枯:“刚才我那碗怎么没有牛肉?”
调酒师抹着狂流下的汗,“刚杀的牛肉,没来得及给您上。”
左枯:你觉得我信?
达达利亚也刚结束任务回来,好不容易放松一下,他用牙叼走了酒塞:“来尝一口。”
“这是什么饮料?”
“绝对能够让你暖心暖胃的饮料。”达达利亚故作神秘一笑。
左枯浅尝一口,有点像水,可能是被冰镇得味道没尝出来,他再喝一口。
酒液像刀子,直接从喉咙一路剌开到了胃里,带劲,太带劲了。
达达利亚挤眉弄眼:“好喝吧?”
“好喝,再给我来一瓶!”
达达利亚今年的年终奖早发下来了,而且他还额外申请的一批私用公款,足够他挥霍一阵子,大手一挥多承包了一箱酒。
酒喝多了容易上头,左枯的身体被神之眼滋养,暖的像火炉,这么多酒倒进肚子,他有些飘飘然了,跟达达利亚好一阵子称兄道弟,听他抱怨说第十席执行官不干事。
左枯:“他寄吧谁啊,职位还能在你之上?在我眼你,第一席执行官滚蛋,应该让你来当!”
原本热闹的酒馆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左枯的这段没压低声音的胡话刚好送进走进来的男人耳中。
覆盖整张面容的金属面具连接军帽,黑色的长发跟肩上的鸦领融为一体,他刚杀过人,雪白的大衣上溅落梅花般绽放的血迹。
男人的尾音婉转揶揄:“哦?第一席执行官滚蛋?你是让我滚吗?”
达达利亚浑身僵硬住,这这这个声音?
他不敢回头,立马捂住了左枯的嘴巴。
好在卡皮塔诺还有正事要办,抬腿走上了楼,鸦雀无声的气氛才缓和许多。
“你可真会给我拉仇恨啊!”达达利亚叫苦不迭,他虽然很希望跟那么强大的队长打上一场,但他还不想白白死在自己人手里。
喝多的左枯大脑运作得没以前厉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我刚才说什么了?”
“刚才队长来过了!”
“那他人呢?!”
“好像上楼了。”
“我有急事,先走了!”左枯蹦离座位,走出去几步刹了车,回来对调酒师说,“把账都记在达达利亚头上,他是我兄弟。”
达达利亚觉得自己不是他兄弟,而是冤种。
左枯急着出门跑路,没留意黑黢黢的道路还站着个人,他直接撞上去,身体比脑子反应的速度要快,双手及时扶住了对方。
散兵撩起薄薄的眼皮刚要开骂:“没长眼——”声音戛然而止。
“抱歉抱歉,我急着上厕所。”左枯晕得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小孩,出去的路怎么走?”
散兵冷漠的表情要维持不住,“你再轻薄一句我就让你说不了话!”
左枯低头看着才到自己胸口的少年,他头戴斗笠,一身融入夜色的黑,似乎受伤了,肢体动作不太协调,但是他没闻到什么血腥味。
“你是……”
少年抿唇仰视他,没说话,好像也在期待左枯能够说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