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将愤怒付诸于私仇上。如果能抓到那个家伙的话,就把他揍一顿然后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即便知道那家伙还有可能过几年就越狱乃至出狱也是如此。
毕竟萩原可不想看到他死后松田变成了这样的人。
所以刚才,就在手里的人快要失去呼吸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松手,然后理智回笼——准确来说是游戏的“疯狂时间”结束了。
他当然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即使被赋予了“疯狂”。
不过……
现在的情况确实有那么一点复杂:他这次的队友阿北被他按在地上,呼吸微弱,满身血和伤痕,他们周围的地上也有着斑驳血迹,空气里都是血腥味。
当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对神话生物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好像是在野生动物园里滚了一圈。
周围没有其他人,松田阵平在上方坠落的微弱光线里看到自己拳头上的血迹,发觉造成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已经很明显了,甚至不可能有第二个嫌疑人。
“……”
所以他刚才是干了什么才能把人搞成这样?
松田阵平陷入了微妙的自我怀疑。他重新看向落在地上的画像,一个黑发的帅气青年跃然纸上,虽然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撕成了两节,而上面……他疯狂状态还没结束吗?为什么他看到了一只被卡在墙里的廷达洛斯猎犬?
短短几分钟好像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他的骰点记录里甚至多了一行新的疯狂状态,当然,也已经结束了。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松田阵平低头,发现北小路真昼正在眼泪汪汪地向他哭诉:“松田,你再晚醒一秒,我就真的要死了。”
眼泪那是真眼泪,完全是疼出来的生理性眼泪。刚才要是松田真不松手,这本书就可以改名叫《传奇调查员松田的一生:从处决教团首领开始》了。
“对——”
“先说好,不准道歉。”北小路真昼说。他刚才也有那么一瞬间想动手,也没有听这句话的资格。
过了一会儿松田把人扶起来,好消息是人还活着,坏消息是两个人的状态都不怎么样,就算是松田也在被猎犬追的时候被抓了几下。
现在松田阵平看着地上的平底锅和铁锹,还有满地的血,有点不确定地问:“这是我用铁锹给你捅的?”
北小路真昼赶紧打断了松田的头脑风暴,他晃晃松田的胳膊,说:“不,那个是前几天被猎犬抓的,伤口裂开了而已,你别想太多。步美呢?你看到步美了吗?”
刚才步美被留在上面,虽然猎犬没有第一时间攻击她,但附近毕竟还有那个教团的成员,不知道现在步美怎么样了。
他们喊了几声,却没有听到女孩的声音。
“应该还在上面,你能走吗?”松田看到北小路真昼自己勉强站稳,好像没什么大碍,但任谁看到都不会觉得他现在状态还算好。
“我还好啦!”
北小路真昼把伤口重新绑了绑,现在也没有处理的条件,但好消息是估计用不到了。他往上方的大洞看去,又看向那边的楼梯——刚才跑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楼梯了。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说:“这里应该是一座私人的收藏室,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收藏平底锅和铁锹。你上去找步美,我休息一下带着这位流……这位受害者出去。”
差点就说成流星锤了,真是对不起。
步美可能在找下来的方法,既然上校跟她在一起,这里的狗还卡着,那他们应该距离这里不远。
北小路真昼跟松田说到时候把上校一起带走,仔细想想没什么忘掉的地方,就看着松田顺着楼梯往上走了。
【任务倒计时 00:5:55】
虽然已经很累了,不过他还得努力一下才行。北小路真昼回头往狂信徒先生躺着的地方看去,却发现那边已经空无一人。
有点迟滞的思维尚未理清发生了什么,从身后穿透身体的冰凉触感就唤醒了几乎要麻木的痛觉。
北小路真昼被黑暗里的人捅穿身体撂倒在地,一只脚踩到他的背上,将那把匕首碾得更深。
“早说嘛,原来你们也是玩家啊!刚才为什么不杀了他?你本来有机会赢,但现在你们的人头都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