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质问阮绿棠,为什么明明知道她们有血缘关系,还要用那样暧.昧不清的态度对她。
可随着熟悉的问句脱口而出,露营时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
抱着她的阮绿棠,背着她的阮绿棠,温柔笑看着她的阮绿棠,各种表情的阮绿棠在祝梦之脑海中闪过,令她怔了怔,不自在地换了个问题:“所以你对我这么好这么包容只是因为我是你……”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妹妹”两个字。
“算是吧。”阮绿棠看着她,说,“我说过,我为你做这些事,只是想做而已。即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只要你是你,我都会这样做的。”
“血缘关系……”祝梦之喃喃重复一遍,喉咙立即像被石子哽住一般,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些。
明明她才觉得和阮绿棠在一起也不错的,甚至还设想了要怎么和爸爸说,好解决掉那个变态alpha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一想到这段时间自己自作多情的样子,祝梦之就感觉脸颊发热,只能庆幸她还没完全敞开心扉放下架子,没有让阮绿棠看出她的心思,才不至于丢脸丢得那么厉害。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才自嘲地笑道:“不用说漂亮话哄我开心了,事实就是你是我姐姐,所以你才摆脱不掉我这个麻烦精。”
祝梦之下定了决心,过去的事就此翻篇,她多了个姐姐,少了个心动对象,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为了哄你开心,”阮绿棠开始头疼了,“我是认——”
“啪”
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阮绿棠身后就是栏杆,她扭头过去一看,祝高义正怒气冲冲地站在客厅,对面的周佩琴则捂着脸,小声啜泣着。
开始了……
她下意识去看祝梦之,对方正揉着眼睛,见她看过来又立马松开手,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怎么了?”祝梦之闷闷地问了一句,跟着趴过来看了两眼,立马低声惊呼起来,快步跑下楼梯。
“爸爸,你——”她挽住周佩琴的胳膊,不满地看向祝高义,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贱人!”祝高义怒喝一声,扬手一挥,几页纸和照片便纷纷扬扬洒在空中。
祝梦之伸手抓住了几张纸,抬头几个粗体黑字“亲子关系鉴定报告”,下面写着她和祝高义的名字。
祝高义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周佩琴啊周佩琴,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竟然让我替你养了这野种二十多年!”
祝梦之的视线往下一错,两行字赫然映入眼帘。
“检测其累积非父排除率为0.9998999。”
“经本中心鉴定,祝高义与祝梦之确认无血缘关系。”
除了这份报告,还有一份祝梦之与周佩琴的亲子鉴定报告,以及周佩琴与别人在酒店的合影。
周佩琴松开手,抱着祝高义的胳膊哭嚎:“假的,假的,是别人,是别人陷害我!”
与半个小时前如出一辙的画面,然而主角却换了个人,作为证据的文件照片也令她绝望的完美的无懈可击。
阮绿棠能在祝家自由活动,又有系统这个金手指,搜集这些证据再简单不过了。
周佩琴也意识到铁证如山,她无法抵赖,瞬间换了态度,声泪俱下地求情:“是我们结婚前的事,你又那么高兴,所以我不敢说实话……就那一次,结婚后再也没有了!”
她鬼迷心窍似的抓过祝梦之,让她跪下恳求:“小梦在这个家生活了二十几年,喊了你二十多年的爸爸,你不可能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对吧?”
但周佩琴的这个举动完全是火上浇油,祝梦之是她背叛祝高义最直观不过的证据,祝高义怎么可能还会对她保有父女亲情。
然而祝梦之仿佛看不到眼前的一片狼藉,呆楞地站在原地。短短一个小时内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认知,毫不留情地将她整个世界都搅得乱七八糟。
她站在那里,茫然无措地看向阮绿棠,哭喊叫闹声绞成一股,喧嚣着向她冲来,在她脑子里不断重复。
所以,阮绿棠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她甚至根本就不是祝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