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培赶到宁福庵的时候,庵寺外头和山下已经聚了不少的人。
府尹、秦德正等快马已经赶到,比苏小培的马车早了些许,此时已经将内里情况打听了清楚。是一伙山匪劫了庵寺,所有的姑子和前来上香的信女们都被困在了里头。先前一位劫匪用刀架着一位姑子出来喊话,提了两点要求:一是府衙女师爷苏小培需速到,二是府衙要准备三百两金一千两银,分二十个袋子分装好丢入庵内,另外还要备上二十匹快马,以上条件少了一件就杀人烧庵庙。
劫匪说要烧庵,这是已有准备。庵庙的门口铺满了用火油浸的干稻草,劫匪押着姑子进来喊话时还话大家伙从门那处瞧瞧里头,只见庵内各处都铺满了浸了油的干草和布。众人看了,均倒吸一口凉气。
府尹大人此时已命官差将此庙庵团团包围,并派了数人跃上墙檐查看。可没想那些人刚爬过墙头就纷
纷惨叫着摔了下来。两人是被墙上暗藏的毒钉伤了,一人是被庙中射|出的暗箭所伤,还有一人是刚爬过墙便被人打了下来。
劫匪隔着庙门大声喊:“切莫想着能偷偷潜进来,这庵庙三层院,如今每个院中都押着人,若是何处不对劲,我们便杀人烧庙。这可不是与尔等闹着玩的,有本事便来试试,我们敢是不敢?”
府尹不敢再教人潜入偷袭了,他见得苏小培到,忙说:“苏姑娘,这帮匪类嚷着让你来,也不知何意。”
苏小培问了问劫匪们的要求,又问了是否有人伤亡。秦德正都一一答了。据附近的人家说,庵里的姑子有近二十人,今日香客不多,匪类闯入时有几个香客趁乱逃了出来,她们只说匪类都蒙着面,拿着刀剑,杀气腾腾。但谁也说不好里头究竟被困了多少人,又因着匪类是从不同地方闯入,加上逃出的人惊慌失措,故而说不好究竟有多少匪类在里头。
“他们要求将金银分装二十个袋子,又要求二十匹快马。想来该是二十人。”
这时一名官差急匆匆跑来,“大人,画好了,这是宁福庵的建图。”府尹和秦德正赶紧把图拿来看,这宁福庵,三层院子,一个佛殿,三个小佛堂,还有惮房斋房及姑子们的居处等等。
府尹皱着眉头看着,与秦德正商议着如何布置人手解救人质,可粗略一琢磨,这事确是不易办,里头情形并不知晓,而劫匪们胸有成竹,准备妥当,若是有一个不慎,招来烧庙杀人之祸,他这府尹可如何担得起。秦德正也是道强攻之事凶险太大,被劫的姑子和香客们的怀命可不好保,还得从长计议。
“可他们要的钱银也是不能给的,此例一开,今后官府声威何在?若教这些匪类踩在了我们头上,朝廷也定不能依。”府尹想了想,“无论如何,先将匪类们稳住,莫强拒了他们,拖延时候,伺机再动。”他与秦德正算计了手上可用的人手,迅速安排调遣。
“他们没有说时候。”苏小培忽然道。
“啥?”众人都转头看她。
“他们并未说何时交银。”
“他们还道要求苏姑娘到呢。”一旁一位师爷开
口提醒。
“对,他们也并未说让我何时到。”苏小培这话刚说完,忽听到庵门那处一阵骚|动,原来是大门开了,一个尼姑打扮的吓得脸色发白,正颤悠悠地挪出来,她的脖子上,赫然架着一把大刀。
守在门外的官差们严阵以待,府尹和秦德正大踏步赶了过去。苏小培却在原地不动:“莫教他们知道我到了。”
秦德正和府尹等人点头,急匆匆赶到大门那处。
大门处的姑子正大声喊:“莫过来,莫靠近我。”她身后站着个蒙面汉子,明晃晃的刀便架在她脖上,身后那蒙面人很警觉地将自己的身子半掩在大门后,用姑子的身体挡住自己的身形。那姑子声音里已带哭腔,“他说,若是有人靠近,便杀了我。”
府尹大声冲那姑子身后的蒙面男子喝道:“你待如何?”
那男子不理会,只压了压手上的刀,那刀在姑子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
那姑子含|着泪,将手上的一柱香插在了大门前
,而后她抬起脸,抽泣着道:“若是,若是这柱香点完,那位女师爷还不到,他们便要杀一人。若是第二柱香还不到,他们再杀一人。”她抖着,泪水划落面颊,“杀,杀光为止。”
众人全都吓了一跳。府尹与秦德正对视一眼,一旁的师爷下意识地看向苏小培站立之处。白玉郎紧|咬牙关,握紧了刀柄,真恨不得一刀一个,将这些狠毒的恶贼全杀光。
府尹大声问:“让苏师爷过来做何事?钱银我们仍需些时候准备,你们打算让苏师爷做何事?”
那劫匪不答,不说话,押着那姑子又进去了。
冉非泽耳力好,将那姑子所说的话听得清楚,小声转述给了苏小培听。苏小培点头:“对我的时间要求出来了,但何时付钱银还未说。估计这个时间会绑在我的身上。”
冉非泽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苏小培反手握住他:“我们说好的,壮士,要冷静,莫慌,你信我,我一定平安。”
冉非泽正待回话,府尹和秦德正他们又赶了过来
。“苏姑娘,你看到了,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