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景找了魏起,旁敲侧击询问魏八贤触怒皇后的原因。魏起自己都不清楚,自然更无法解释了。
“三殿下,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叶时景打了个哈哈:“本王路过天牢时想到他被关在里面,心下不忍,所以想着若不是大罪,可以试着向母后求情。”
魏起谢了他的好意,又叹了口气,除了当事人任谁都不知道其中内里。
天牢。
叶时景甚少到这里,总觉得这里一股阴森之气。
侍卫见是他,并未阻拦,边带他往里走边问:“殿下想见谁?”
“魏八贤。”
听到这个名字,侍卫停住了脚步,面露难色。
叶时景明显不悦:“怎么,本王见不得吗?”
“回三殿下,魏八贤是钦犯,任何人不得探视。”
叶时景哼了声,反问道:“你这里谁不是钦犯?为什么就偏偏魏八贤如此特殊?”
“回三殿下,他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亲自下的旨意。不瞒殿下,前几日二殿下也来了,也没见成。”
叶昭霖?难道他也有所怀疑?
叶时景没有硬闯,傍晚时分去了芙蓉殿,巧的是皇帝正好在那小坐,与宁贵妃聊诗书。
远远一望,寻常夫妻般融洽温馨。若是母亲是发自内心而非逢场作戏就好了,至少他的机会就更大了。
叶时景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因为她心中仍记挂着那个人,那个即将娶亲的人。
正因为此,他对母亲的怨念从未停歇。他不仅心中怨愤,偶尔还付诸言语。她每惆怅一次,就对他负疚一次,之后对皇帝就多些示好。
就如现在这样。
叶时景有时觉得他很能把握别人的内心,可每次母亲投向他的眼神,又向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他会短暂内疚,之后说服自己这是她为人母应尽的责任。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见是他,笑着抬手让平身。
“谢父皇。”
还未坐定,皇帝问:“你今日去了天牢?”
叶时景一怔,这都瞒不过他?
偷偷瞥向宁贵妃,她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隐瞒。
“回父皇,是的。”
“去见魏八贤?”
叶时景艰难点头,脑中快速想着理由,还真让他想出一个,虽然听着很虚伪。
“儿臣前几日整理旧物,发现了幼时玩的小风车和竹蜻蜓,都是魏八贤所赠。想着中秋要到了,所以去探望他。侍卫说没有父皇和母后的旨意不能探视,儿臣就回来了。”
他垂着眸子,语气放缓,心虚被很好地化解了,至少从声音听不出。
皇帝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神充满探究。
叶时景度日如年等着他的反应,却听他笑了。
这笑声听得叶时景惴惴不安,他不相信?
又听皇帝道:“昭霖前几日也是这么答朕的,到底是兄弟俩!”
叶时景擦了擦额头,语气谦恭:“父皇若是不喜欢,儿臣以后不再去了。”
皇帝吹了吹茶,呷了一口。
“倒没那么严重。朕只是没想到离忧这个亲外甥一次都没去过,与你们相比,凉薄了许多。”
“父皇是......同意儿臣去了?”
皇帝将茶喝了半杯,将杯子放在桌上。
“魏八贤对皇后不敬,让他去天牢是思过的,你就别去打扰了。”
“儿臣遵旨。”见他要走,叶时景忙上前:“父皇,您不多坐一会?”
“不了,朕去依兰殿待一会。”
皇帝的背影消失在芙蓉殿时,殿内气氛轻松了。
轻松的是宁贵妃,叶时景的心里却像砌了一堵厚厚的墙。
“父皇很看重文嫔的孩子。”
宁贵妃不以为意,他的心思太敏感了,长此以往,满宫都是他的敌人。
“你又想怎么样?”
这个“又”字牵动了叶时景心底的不满,眼神透着冷漠:“母妃似乎对儿臣的所作所为大为不满?”
“你多虑了。只是皇上显然已经对你存疑了,这阵子消停吧。”
“儿臣只是满足好奇而已。况且查魏八贤也是母妃授意的。”
宁贵妃一愣,她不过是给他提供一个思路,他却将此事怪在她身上。
站起身,不再与他争执,她有些后悔支持他争夺太子之位,好好一个谦和的儿子成了如今贪慕权力并不择手段的人,她很是失望。
可是若不支持他,来日不管是叶昭霖还是叶离忧掌权,都没他们母子的立足之地。
“母妃。”叶时景喊住了她,“儿臣并未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您不该误解儿臣。”
宁贵妃转身,望着这个自幼长在身边的儿子,从他牙牙学语到现在长大成人,时间好快,快到她都没看清他的转变。
叶时景望着她沉思的眼睛,扶住了她的胳膊,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母妃,儿臣是您带大的,不会做心狠手辣的事。”
宁贵妃轻轻拂下他的胳膊,将他两鬓的头发理了理。
“你派去凌府探听消息的仲安如何了?”
叶时景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