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偶在凌玥手里握几天了,迟迟没有行动。
想跟亲爹说,怕怪她多事;
想和外公讲,老头子这颐养天年的,怕他担惊受怕;
想与舅舅聊,又怕怀疑她的目的,她可禁不起做御史的人盘问。
放弃?绝对不可能!
这么重要的物件,一打一个准,她可不傻!
与其被动受制于人,为什么不先动手让他们狗咬狗?
思来想去,决定去一趟武安将军府。薛平成熟稳重,与他商议再好不过了。
带上一盒精致可爱的糕点,上了去将军府的马车。
管家将她迎至花园,薛平正在舞剑,韩潇在树下煮茶,至于羽儿,趴在地上拾一片一片掉落的花瓣,小短腿一晃一晃的,凌玥忍不住摘了片荷叶顶在他的小脑袋上。
“小姑姑!”
花瓣不捡了,直接扑到凌玥的怀里,小脏手往食盒里塞。
“洗完手再吃,快去!”凌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小团子瘪着嘴“哦”了声,撒开丫子跑了,别说跑得还挺快。
“玥儿。”韩潇笑着拉她坐下,倒了一杯茶给她,又将洗干净的果子往她面前推,“不用每次都带点心,这么热的天,下厨太累。”
“没关系,谁让小宝贝喜欢呢。大嫂,我这次来是有事找大哥。”
她没说什么事,韩潇也不问,待儿子奔来后,一手拉着小团子,一手提着食盒:“小姑姑找爹有事,我们不要打扰他们。”
薛羽挣开她,从盒子里抠出一块糖糕,边咬边眨巴眼睛:“娘亲你快走吧!”
不孝子是说就她一个外人?
韩潇眉头一皱,一把拎起儿子,毫不理会他的哭嚎。
一杯茶喝完,薛平收了剑,大汗淋漓。
“玥儿,找我?”
“对。”
往四周看了眼,那审慎让薛平好笑:“到家了还要这么防备?”
话如此说,还是带她去了书房,凌玥将门窗关好,在薛平迷茫的注视下,从袖中掏出一个盒子。
“大哥,你打开看。”
“难道是夜明珠?”薛平玩笑着。
“夜明珠不稀奇,稀奇的是这盒中之物。”
薛平笑笑,确实如此。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被儿子当弹珠玩,全是托了这个妹妹的福。
随着盒子被打开,薛平笑不出来了,温和的眸子渐渐被愤怒取代。
一拳打在桌上,盒中的布偶被震起再落下。
“谁敢诅咒你?你跟大哥说,我帮你报仇!”
凌玥还想着他为何发那么大的火,原来是误会了。
“大哥大哥,你别激动,这布偶不是我,上面的生辰都不对。”
薛平这才镇定,将布偶拿起翻来覆去打量着,笑了:“不是你就好。”
听清这是叶离忧诅咒皇后之物时,薛平被震惊了。叶离忧狠毒他是清楚的,但毒到诅咒生母这着实超出了他的认知。
“你想怎么做?”
凌玥将计划与他说了,他沉吟半晌,摇头拒绝。
“玥儿,叶离忧谋害皇后虽说天理难容,但这事不归我们做臣子的管。况且借叶昭霖之手让他们狗咬狗,等于给三殿下扫清障碍,为他增加入主东宫的筹码。我们薛家只对皇上尽忠,还是别掺和了。”
薛平一个劲摆手,凌玥直呼“迂腐”。
“大哥,爹为什么让你从衡城回来?还不是因为叶昭霖与梁国太子合谋要陷害咱们家?这么一个好机会你就放弃了?”
“可叶昭霖并没有动手,我们挑起他们争斗未免不光明。”
“光什么明啊大哥,你等他动手不就晚了吗?现在是没有,那是我们防范得好,万一明天他就行动了呢?明逸的话真假参半,平心而论我并不全信,但白逸亲耳听到的哪能有假?咱们将他的阴谋扼杀在摇篮里,总比被动强吧?至于三殿下渔人得利,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
何况得利的根本不会是三殿下,而是远在衡城的四殿下。
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薛平始终不松口,凌玥后悔来找他,不是因为他不答应,她怕他阻止她。
凌玥气鼓鼓地坐着,薛平不知如何劝她,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这个妹妹的个性过于激扬,担心她引火烧身。
僵持不下之际,书房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薛羽跑了进来,身后跟着韩潇。
气氛明显不对,韩潇一把拎着儿子要走,奈何小家伙又踢又咬,她只得放弃。
要不做个和事佬?
“玥儿,你大哥这人脑子太直,说话也直,你别生他的气。”
“没生气。”
为缓解压抑,将薛羽抱到腿上揉着头发。
小家伙睁着无辜的眼睛不敢说话,为了保护头发,小心翼翼拿下她的手,她又放上。如此博弈几次,随她了。
韩潇再去劝薛平,他又不好直说,韩潇进退不得,成了这书房最尴尬的人。
猛然间,望见了那个扎了针的布偶,当下去关了门。
“是谁行巫蛊之术?这上面的生辰,似乎是.皇后娘娘。”
皇后的生辰每年都会大肆庆祝,韩潇自然将日子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