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八贤没死成,被藜芦给救过来了,关押到天牢单间,任何人不许探望。
虽然活了,但添了不少新病,死不了活不好的那种。
比如时不时心悸、时不时耳鸣、时不时头晕目眩、时不时呼吸不畅。
即便如此,皇后还是给了藜芦丰厚的赏赐,他扬眉吐气之后全都抱去了凌府。
“凌小姐,幸而有你,不然我都不能活着与你说话。”
“黎御医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凌小姐何时有空去御医院指导一下?”
“有黎御医在,我那是班门弄斧。”
“凌小姐不仅医术高明还虚怀若谷,难得难得。”
“黎御医不仅医术精湛还不耻下问,佩服佩服。”
这一波商业互夸让凌烈觉得若女儿是个男子,他日成就定不下于他。
如此一来,不免想到了韩铭,不知是何处境,韩千峰有没有为难他?
大郑,清宁宫。
韩旭日日去偏殿一趟,在椅子上小坐一会。
不久之前,这里住着一个姑娘,让无聊的皇宫充满了生气。
是,生气。
满宫都生气,就她一个人开心。
兴风作浪,无恶不作,什么惹众怒她就干什么。别人怒不可遏,她笑靥如花。
望着熟悉的布置,他总觉得她还在这里,仿佛下一秒就会出现。
她执拗地喊他“皇上”,却在临别时说“小九,你保重”。
她的笑容定格,像再也不会回来了一般。
虽然他曾对拥有她不抱希望,但她忽然来了大郑,还出了钱莺莺的事,不可能成了可能。
虽然她的态度让嫁他的可能成了陪他一年,但伯父陡然转了风向,又让他有了信心。
“皇上,南王求见。”
韩旭回头,向吴全才道:“请他进来。”
韩千峰只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想什么。这个侄儿没什么能瞒得了他!
“皇上,你放心,臣既然答应你,就不会食言。”
韩旭长长舒了一口气:“朕当然信伯父。只是爷爷的态度不明朗,他若是反对怎么办?”
韩千峰宽慰道:“爷爷那么疼皇上,怎么会不遂你的意呢?等他老人家一回来臣就向他秉明皇上的心意。”
韩旭腼腆笑了。
是啊,爷爷疼他,不会拒绝的,何况这又不是大奸大恶之事,给他寻一个可爱的孙媳妇,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还是不对。
“伯父,爷爷最疼哥哥,哥哥不愿意朕娶玥儿。”
“两国联姻,不是儿女私情,铭儿阻止不了。”
得他保证,韩旭又露出了笑容。
“对了伯父,你此次进宫所为何事?”
“皇上,臣打算让铭儿承袭王位,请皇上允准。”
封韩铭为明王的圣旨一下,南王府一片欢欣,除了韩临与其生母李氏。
房间内能扔的都扔了,能碎的都碎了,依旧消不了心中的嫉妒和恨意。
“凭什么?姨娘,凭什么?凭什么他能当世子当王爷,我却要永远被他压一头?他不过是个私生子,我再不济也是有名分的妾所生。”
李氏没他那么激动,这些话她都听腻了。
南王妃的长期敲打也让她认清了身份,不该肖想的不要想,否则这王府再没他们母子立足之地。
“姨娘,你说话啊!”
李氏被儿子一推险些没坐稳,起身拍拍他的肩:“临儿,算了吧。他虽然是私生子,但是养在王妃膝下,从被王妃承认那日起,他就是嫡子。身份比你高,又得王爷和老王爷的看重,连皇上都对他礼让,我们争不过的。”
韩临甩开她的手,李氏踉跄了几步,脚下一滑,重重摔了。
还以为他能扶她一下,他却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为什么不能做王妃?你要是王妃我至于被人瞧不起吗?你自甘堕弱做妾就别生儿子,生出来被人欺压耻笑是你做母亲的无能!”
李氏颤抖着双唇,望着陌生得可怕的儿子,低声直呼“罪孽”。
韩铭并不开心。
于内心深处,他希望韩千峰将原定于中秋的袭位推迟,最好他绝口不提。
可他却提前,还要了个“明”的封号。
明什么?明白他有今日的光彩全是因为大郑、因为南王府吗?
他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感恩,只是想护着妹妹,这也不行吗?
百官的贺礼一批批进王府,韩铭却想找个角落避世。纷纷扰扰让他头疼,让他迷茫。
爷爷怎么还不回来?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某一瞬间,他又希望爷爷在外多游玩几日,只要他不回来,父王就无法请示,得不到确切的答复,他就不敢擅作主张去大周提亲。
“铭儿,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南王妃遍寻不到他之际,顺着酒香找到了他,既让她欣喜又让她担忧。
“怎么了儿子?有心事?”
南王妃将他手中的酒瓶取下,摸着他的头。意气风发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气,这不像他。
韩铭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微笑道:“没什么母亲,我只是觉得做了王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