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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张凡嗯了一声,思索着道,“怎么感觉她挺沉闷的,难道她家出什么事了吗?”
叔叔犹豫着顿了一下,沉吟半晌,欲言又止。
见叔叔心存忧虑,张凡便不想勉强,笑了笑道:“叔,你不说也无妨,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己。”
“嗯,嗯,”叔叔一边沉吟着,一边向前走,脚步无形中已经加快。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已然进村了。
村头,一个高大的门楼,装修得十分豪华。院墙上围着铁丝网,院里一幢四层楼,在整个村里是最高最阔的。
大约是车辆太多,大门外停着两辆好车,一辆是奔驰,一辆是凯迪拉克,红红的大铁门半开着,从门缝向里面看,院里停着两辆卡车,还有一辆加长宝马。
这家人家是跟车叫上劲了!
张凡不由得笑了一下,“这家怎么这么多车?是村里首富吧?”
叔叔拉了拉张凡的衣角,加快了脚步,小声道:“快走,别站在这里,他家有狗。”
张凡看见叔叔脸上神情紧张,好像对这家人十分害怕的样子。便问道:“叔,这是谁家?”
“村长家。”
“村长家?就是海凌的婆家?奇怪了,家里这么富,她怎么也去赶海?”
“海边长大的,从小赶海,习惯了。”
叔叔小声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二人默默回到家里。
乐果西施挺着显怀的孕肚,正在院里跟婶子一起把早晨没煮的螃蟹泡在一只铁桶里,用自来水冲了一些凉水在桶里。
半桶的螃蟹,互相绞缠着,扯成一团,互相好像有深仇大恨似地抓住对方不放。
叔叔见张凡盯着看螃蟹,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便笑道:“船坞那边有个大钢板池子,待批发的螃蟹都放在里面,有空我带你去看看,很好玩的。上次,有条狗掉进池子里,没几分钟就被螃蟹咬死,几个小时后,连毛都啃光了,只剩一只狗骨头架子。”
张凡听了,毛骨悚然,心想,世上酷刑花样繁多,有砍头、腰斩、绞刑、枪决、炮决、犬决,还缺个蟹决……呵呵,刑罚史看来还是不完整的!要是搞个蟹决,保证对恶性犯罪有震慑作用!
乐果西施见张凡回来,忙把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笑眯眯地迎上来,“小凡,我听婶子说,村东的神龟庙送子送平安,很灵验,你带我去上炷香吧?”
“我刚从那儿回来,明天我领你去吧。”张凡看着她凸起的孕肚,喜爱地用手拍了拍。
乐果西施一躲闪,双手护住小腹,嗔了一句:“别碰了我儿子。”
说罢,含情瞟了一眼,便转身去帮婶子忙活了。
张凡和叔叔来到堂屋坐下,泡了茶,二人边喝边聊。
“叔,你给我讲讲吧,我感觉这里事挺多。”张凡劝道。
叔叔苦笑一下:“何必操闲心,你住两天就走了,村里这烂泥巴事,你别掺乎。”
“若是旁人无关也就罢了,叔叔有所不知,这两个住持是我死敌的徒弟。我岂能眼看他们横行不轨?”张凡愤愤道,“何况,我感觉这个送子的事很可疑,放任村里少妇受侮辱,我闭着眼睛离开,心中良心怎么可能安宁?”张凡义正辞严的道。
“你的死敌?”
“是的,天山派的卫浮子掌门,数次对我下黑手,我差点死在他手里起码两回。”
噢。
叔叔深受震惊,终于讲开了:
“我们村富是富,但富得不舒心哪。村里村长干了二十年,谁也扳不倒,是一个村霸,土霸王,谁也不敢惹,想欺负谁家就欺负谁家,整个五百来户村民,都成了他家的家丁了!”
“噢,细讲……”张凡怒气了然于脸。
“村里的企业,成了他家的家族企业,村里的账目不清不白,谁也不敢去查,渔汛来了,好的渔场必须他家先捕,捕剩下的,才允许村民的船去捡漏……算了,不一一细讲了,就说这两个住持吧,几个月前,经村长介绍来到送子堂当住持。此前,送子堂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说来也奇怪,自从他俩来了之后,村里好几个小媳妇怀上了……”
“村民背地里议论纷纷,都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过,因为他们是村长介绍来的,谁心里都明白村长在中间有好处,所以没人敢对两个住持提出怀疑。唉,乱乱哪!”
叔叔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张凡听罢,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
“这个海凌……”张凡仍然是对她念念挂怀。
“她本来是村里民办小学老师的女儿,因为她奶奶住院,欠了村长家一笔高利贷债务,她其实是卖身还债,才嫁给了村长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进了村长家之后,整天挨打受骂,唉……”
“叔叔,怎么村长的儿子不务正业?”张凡听叔叔话里有话,便追问道。
叔叔摇了摇头:“不是不务正业,是想务正业务不了,这里……这里没用!”
叔叔说着,指了指裆下。
噢,又是一个废人。
可惜,娶了那么美的海凌……真是白瞎了一块肥地,愣是没种子可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