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老板的所作所为是背后另有人支配?”
保安队长把酒杯子捏的紧紧的,“哪里是支配,简直就是控制!跟你说,我们老板其实就是南天通药董事长手里的一个傀儡,董事长叫他干什么,他只能干什么。卖高价药的事儿,其实和我们老板关系不大,全是南天通药董事长的主意。”
“噢?”张凡皱眉问道,“真是这样吗?你们老板又不是他孙子,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
“说来话长,我们老板以前跟董事长合伙做买卖,被董事长给坑了,结果钱没赚到,反而欠了董事长一大笔钱,董事长向他讨要这笔钱,老板拿不出来,董事长就威胁要以诈骗罪名把他送进监狱里。”
“我们老板害怕了,就跟董事长合作,在县城里开了这些药店,坑害百姓。其实我们老板相当冤,所有的骂名都是我们老板自己顶着的,那个南天通药董事长只在背后收钱,最坏的应该是他!”
保安队长越说越气愤,脸色通红,极度沮丧地道:“张总,现在南天通药董事长出奇不意,抢先下手,把我老板杀了,相当于台子塌了,以后我们这些人也都没饭吃了。”
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张凡看见,有一大滴泪水,慢慢的从他眼角当中流了下来。
男人有泪不轻弹。
张凡禁不住心中同情,用手拍着拍保安队长的肩膀,问道:
“体泰大药房如果今后停业不开了,你难道找不到别的工作吗?”
“张总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个小县城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可找,除了一些事业单位吃财政饭的,其他的人都是混一天是一天。经济搞不上去,大家都没有什么盼头,不过是混吃等死而已。”
张凡想了想,道:
“你先别着急上火,你跟手下的弟兄们说,如果体泰大药房因为老板去世产生人事上的变化,我会帮助大家想办法的。”
保安队长一听,十分惊喜,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握住张凡的手,一再地摇晃着:
“我就说嘛,京城来的大老板一定有办法,财大气粗。张总,如果我能够在你手下混,我一家老小后半生生活就有保障了。”
张凡听他这么说话,看到他急切的眼神,暗暗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大家都不容易!
“张总,您要找的营业员,我带你过去。”
“好,我们吃完饭马上去。”张凡道。
保安队长摇了摇头:“我也看得出来,你们两位根本不是为了吃饭,其实我也不饿,我们把饭菜打包带走,现在就带你们过去找她。”
张凡便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结了帐,然后,把那半瓶茅台酒塞到保安队长手里,又叫服务员把东西都打了包,做成一包给保安队长拎着,三个人走出饭店门外。
找到张凡的车,三人上了车,直奔县城外而去。
张凡担心有人跟踪,故意绕了几个圈儿,确信没有什么车跟踪的时候,才向县城西郊高速而去。
“很远吗?”张凡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不远,”保安队长有点得意,“我今天早晨,听说老板被杀了,马上就意识到下一步就轮到她。她当时也非常害怕,我就用公司的车,悄悄把他送到她姨家来了,公司里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她藏在这里。”
张凡心中不禁赞叹,这小子还有点脑袋。
竟然渐渐的有点喜欢他。
如果以后在县城里办药房,这小子应该是一个得力的助手吧。
在高速上跑了半个多小时,下了高速,进入了一个乡间的国道,大约10来分钟之后下了国道,开了一段土路,来到了一个山村。
大奔在一个农家小院前停了下来。
保安队长上前,拍了拍大门。
从里边走出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
她看起来有点慌张,打开门,向远处张望了一下,紧张的说道,“你们快进来,别让人家看见。”
几个人急忙走进院子里。
中年妇女把大门随即紧紧的关上,请几个人到屋子里坐。
坐下之后,保安队长介绍道:“张总,凤芝阿姨就是捡到那个秘方的营业员。”
张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凤芝站了起来,把双手放在小腹前,非常紧张的说道,“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们营业员有规定,顾客留下的东西都要上交。”
张凡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没有做错什么,没关系。我今天来主要是问一下,你捡到那个药方之后,有没有给药方拍照啊?”
凤芝摇了摇头,“当时也没有把它当回事儿,捡到药方之后,就上交给老板了,哪里想到拍照啊?顾客留下药方的事儿经常发生,我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能引起这么大的事儿,连老板的命都搭进去了,想想真是可怕。”
张凡心中大为失望。
凤芝当时没有拍照,关键的证据就没有了。
只要南天通药董事长那边把那个真正的药方销毁,以后就是查无证据,谁也无法证明南天通药马上就要生产的治疗蚊子瘟疫的药,竟然是天健公司的。
几个人都沉默起来,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