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一醒来,张凡一直关注着手机,时刻等待田镇长的求救电话。
然而,有些奇怪,一直等到午饭时,也没田镇长的动静。
涵花着急了:“莫非,她找到医生给治好了?”
张凡心里发虚,嘴上装成不在乎的样子:“这病是盅病,是邪病,她找谁也治不好。”
“要么,你去镇上看看吧,看她怎么样了。”
“难道我会去求她?”张凡道。
“是呀,哪有医生求着病人的!”涵花搓着手道。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办法,涵花内心越发地着急,声音带着哭腔:“全村现在都指望你呢,要是这电的事办不成,以后我们在村里怎么混?”
“你别上火,实在不行的话,我找孟津津,让她爸爸出来说话,再不,我找黄省长!”
张凡情知这种事涉及到下面基层干部的工作方法和具体困难,上面不好越界直接发话干涉,要管的话,也只能一层层传达下来。基本没用!他只是用这话来安慰她而己。
午饭刚过,张三叔赶来医务室。
看起来,张三叔是相当焦急,不断地使劲巴嗒旱烟,话很少,只说了一句:“没电,打井队要撤了。”
张凡想了想,道:“三叔,要么,你派人去镇上打听打听,田镇长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病了?在哪家医院看病?”
张三叔道:“也对!韩会计在镇上人头熟,我叫他办这事吧。”
接着,便打了电话,叫韩会计去镇上打听。
韩会计果然路子野,不一会儿功夫,就回了电话:田镇长今天早晨因病没到镇正府上班,目前在镇卫生院看病呢,听说是肚子里有病,具体什么病,没人知道。
张凡一听,暗笑起来:这个田镇长,怎么找了二百五医生!镇卫生院,以赵院长为首,一帮笨蛋,除了看个感冒发烧的还算在行,其他……小病治大,大病治死!张凡当然是忘不了当时赵院长用“祖传多少百年”的赵氏十三针把卜姑娘治死的情景了。
看看时间快到一点钟了,张三叔正要叫韩会计再打听一下,忽然,张凡的手机响了。
是赵院长赵朴通!
“张神医吗?是我呀,我是朴通!”
听他的声音,相当地慌张。
“赵院长有事吗?”
张凡淡定地问。
“张神医,张神医,你快过来一趟,帮帮忙,帮帮忙吧,田镇长在我这里,她快不行了。”
“噢?田镇长?是那个新来的女镇长吧?”
“不是她是谁?难道还有第二个镇长?”
“昨天她还挺好的,怎么什么病?”张凡心情大好地问。
“怪病怪病,我也说不清,你过来看看吧!”
“我,我这医务室挺忙的,好几个患者排队呢,过两天吧,过两天我抽空去卫生院看看田镇长。”张凡笑道。
“过两天?过两天她都火化了!张神医,看在我们的交情上,你来一趟吧!田镇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是担当不起呀!”
“她什么来头?至于你这么害怕?”
“她大有来头,你来了,我详细跟你讲。”
“她自己什么意见?”
“她叫我找你!”
“好吧。”张凡这才答应下来,然后放下手机,笑对张三叔说:“看来,有希望,告诉打井队,别撤走,再等一下。”
张凡开着路虎赶到镇卫生院的时候,赵朴通早已站在大门口恭候了。
两人来到院长办公室,关上门,赵院长紧张地道:“张医生,我惹下大祸了。今天清晨,田镇长给我打电话,说肚子疼,我急忙从被窝里爬起来赶到卫生院,发现她肚子红肿了一块。我以为是普通的妇女湿疹,便给打了一瓶抗生素。本来以为观察一下就没事了,吃过午饭,突然肚子上红的变黑了,范围在扩大,在继续蔓延。田镇长大骂我用错了药,我把从镇卫生院院长的位子上撤了!我完蛋了!”
“撤了?好厉害!你不是说她有背景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当真人不说假话,我只敢对你一个人说……田镇长这个宝座是买来的。”
“废话,这还用你说?地球人都知道。我问的是,背景是谁?”
“是……”赵院长眼神极为惊恐,不敢说。
“不说的话,我走了。”张凡说着,转身便往外走。
“别别别,”赵院长上前一把抓住张凡,差一点跪了下来,“张兄,救我一命!田镇长的后台……我惹不起呀!”
“快说!”
“他是卜兴田。”
“卜兴田?卜兴田又不是体制内的,他怎么会卖官位?”张凡惊诧道。
“说来话长,现在来不及细说,反正在咱们江清,好多基层当官的,都是通过天际集团得到了官位,人们背后管卜兴田叫‘地下干部部长’。”
咦?
原来,卜兴田还干这个买卖?
可能吗?
不太可能呀!
可是,赵院长说得却是如此确切。
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凡疑惑着,但没有继续追问,便和赵院长一起,来到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