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得所有人相继离去,书院的门前就只剩下了几名教习相对而立,面色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长安怕是真的要乱了。”
“李休能够在棋道上胜过知墨,足以证明他的算力传神,一个普通人却智慧近妖,对大唐来说却不知是好是坏。”
“算力传神至此,李休这样的人可不会做无聊的事,他想看诸天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教习之间议论着。
胡须教习看了他们一眼:“既然想不通,索性不要想,知墨愿赌服输,没有异议,我等也不要再生事端。”
其余人点了点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主仆二人。
突然一位教习皱了皱眉,道:“那青衫老仆你们可曾注意?”
胡须教习目光深邃,语气略有波澜。
“五境宗师”
众教习吃惊,面色一变,旋即默不作声各自散去。
李休身侧竟有五境强者贴身跟随。
他这一次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
......
梅岭书院离长安有十里之遥,十里的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尚且谈不上远,对于修道者来说便更算不得什么。
不过是一剑之遥。
今夜的雪一早便停了,好在积雪很厚,白雪很白,在这夜里也算是映出了些许光亮,足以让人看清前路。
李休走在雪泊中,深一脚浅一脚。
老乔静静跟在身后,同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雪地。
片刻后,李休那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不正常的潮红,一闪而逝。
脚步也跟着放慢。
他用力的甩了甩脑袋,伸手抓了一把雪擦了擦脸,希望可以让自己保持清醒。
“乔叔,看来我的病又严重了。”
他咧嘴笑了笑,然后双目闭合,一把栽倒了下去。
尚未落地,便被老乔扶在了半空。
看着李休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和即便是在昏迷中依旧紧紧皱起的眉头,乔老轻轻叹了一口气。
很少有人知道李休能够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经
历了多少事。
一个普通人却要在听雪楼那样的地方活下去,甚至还要活成人上人,背后的心酸不足为外人道。
将李休背在背上,老乔向前迈了一步。
然后便出现在了长安城前。
一步十里。
守城军士目光锐利,一只手紧紧握着腰间的长剑,如临大敌。
老乔看了他们一眼,将李休的脸露了出来。
长安城内有阵法禁制,哪怕是五境强者也不能有什么大动作。
军士们认出了李休,知道这是今日清晨才回长安的世子殿下。
跟着自然也就认出了这位牵马的青衫老仆。
警惕的架势渐渐放下,众军士放开了道路。
老乔背着他回到了王府当中,回到了李休的屋子,没有惊动任何人。
李休是个很骄傲的人,所以哪怕他病的很重,却始终没有让老乔出手帮忙。
刘校尉死后他的身体就已经出了状况,何况还徒步冒着冰雪走了十里之地。
最后还强撑着和陈知墨下了一盘棋。
下棋看似不消耗体力,对于脑力消耗的则不小。
李休能撑下来,并且没有当场晕过去,已经堪称奇迹。
“还真是倔强啊!”
老乔将他放在床上,看着他叹了一口气。
这时窗户突然打开,一个女人跃进了屋内。
这女子穿着一身的青衣,却丝毫不显脱俗,反倒将那窈窕火辣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
青衣更像旗袍,叉开的很大,迈步之间那一双雪白长腿若隐若现。
这女子一头青丝束在脑后,手中拿着一根拂尘,一双眼睛弯成月牙。
她来到了窗前,低头看着李休。
“老乔,你把少爷养死了?”
“徐盈秀,你该知道少爷不准你下山。”
眼前女子便是人间绝色,老乔却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少来这套,有本事你去和他告密啊。”
女子冷笑一声,继续道:“少爷的安危比天都重,只有你一个人跟在身侧,我可不放心,况且你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否则你又怎
会隐瞒我在暗中跟随少爷的事情?”
“少爷再如何机智,终究是个普通人,无法感应到你,所以只要你不出现在面前我就不会主动开口。”
徐盈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直接坐在了床上,摸了摸李休的额头,然后起身走到一旁的铜盆里洗了一张毛巾,叠成方块,放在了李休的额头上。
然后又卷起一床被褥轻轻盖在他的身上,之后点燃了屋内的火炉,从腰间拿出一包草药,放入了铁壶内,架在了火盆上,不消片刻淡淡的药味便铺满了房间。
从头到尾老乔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照顾人这种事还是女人来的更熟练些。
“你跟着少爷,他起码要少活个十年八年的。”
徐盈秀看着动作僵硬的老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