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寒这种修为,已经很少受伤,哪怕受伤也很少流血。他的每一滴血都蕴藏着精粹的灵力,失血太多,甚至有修为倒退的危险。
但是李光寒划破自己皮肤的时候,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甚至刻意逼出自己心头精血,因为这样的血,才最有用。
就像他当初对殷玉衡做的那样。
他把自己的血炼成丹药。虽然他的灵脉不如殷玉衡那样天生纯净,但是他毕竟修为高绝,他的血炼成的丹药至少能修复一部分灵台伤势。
只要对殷玉衡的伤有好处,李光寒心甘情愿受着精血流失的痛楚。
李光寒握紧了手中的玉瓶,穿过九曲回廊。他远远地望见了殷玉衡的身影,目光微微柔和,却在看见旁边的沈风袖、陆厌时,又忽而冷漠下来。
李光寒冷冷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什么,重新看向殷玉衡。
“怎么穿的这样薄,进屋吧。”李光寒柔声说道,他实在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努力展现出最温和的一面。他心里担心吓到他的玉衡,更怕玉衡误会他的温柔只是别有用心。偏偏殷玉衡不论说什么,他连自辩的资格都没有。
殷玉衡如今也不知如何面对李光寒才好,沉默着转身进屋。或许是真的受了风,他忍不住低头咳凑起来,李光寒眼中浮现疼惜之色,拉起他的手,用灵力为他调理灵脉。
不消片刻,李光寒脸色便白了几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哑声道:“你只管好好休息养伤,其他事情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
李光寒话音未落,沈风袖讥讽的声音便从旁边响起:“国师大人还真是情深义重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有多重伤他呢。”
李光寒表情一寒,扭头冷冷望向沈风袖。这时殷玉衡轻轻动了一下,李光寒连忙回头,揉了揉殷玉衡的手腕。
“没事,我不动他,”李光寒觉得心里有些酸涩,“你别担心。”
很少有人敢对李光寒不敬,这样的人李光寒往往出手毫不手软。但是为了殷玉衡,他都能忍受。
他甚至能容忍陆厌留在殷玉衡身旁,哪怕他心里一看到陆厌,就生出微妙的怒火。
殷玉衡低头。
李光寒还想说什么,可沈风袖再次打断他。
“行了行了,没功夫看国师大人伪装情深。”沈风袖望向殷玉衡,“玉衡,面对这样的人,你还有什么好和他说的?你是伤的不够重,吃的亏不够大?”
李光寒怒道:“沈风袖!”
灵压骤临,沈风袖喉头一甜,却不肯闭嘴。
“玉衡,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殷玉衡张了张嘴:“我……”
李光寒心中忽然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冷冷道:“这些都是我与玉衡的事,沈风袖,你管的太宽了。”
“呵,其实我还真知道一些当年旧事。”沈风袖挑眉,笑意有些淡,“喜欢上一个救了自己的人,也有情可原,对吧?当年,玉衡遭遇变故,李国师及时相救……”
李光寒内心狂跳不止:“够了!”
“不够,”沈风袖扬声道,“当年的真相,真的是这样么?”
李光寒不再说话,目光微冷,无形剑气直逼沈风袖咽喉。沈风袖脸色一白,可在千钧一发之际,殷玉衡扑过来,推开了沈风袖。
殷玉衡勉强站住,猛烈的咳凑起来。剑气从他身边滑过,刺激到了他的心脉。殷玉衡按了按心口金色羽毛,暖意渐渐上涌,好不容易止住了咳。
“玉衡!”李光寒骤然变色,想要扶住殷玉衡,“你怎么……”
但是有人比李光寒更快。陆厌伸出手,一把揽住了殷玉衡,看了李光寒一眼,眼底盈满怒意。他低头轻触殷玉衡胸口的羽毛,金乌火的光芒热烈了几分。
——能感觉到,这一刻他更想把火烧到李光寒头上。
殷玉衡侧头,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陆厌呼吸乱了一瞬。
李光寒指尖微微颤抖。
“让他说。”殷玉衡扭头,望向沈风袖,目光幽深,“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风袖被殷玉衡推开,怔了怔,声音更冷漠:“既然李国师当年救了玉衡,那你还记得自己是在何处,何时救的人么?”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半晌,李光寒涩声道:“当年旧事,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沈风袖看着他:“真的是记不清楚?”
李光寒觉得自己手颤抖的更严重,无形的恐惧渐渐攀升。
堂堂剑君,万人敬仰,他何时有过恐惧。
但就是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李光寒却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
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永远的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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