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可您还咳血……”
“故意,要不然李光寒很难停手,”殷玉衡轻轻蹙眉,“他心魔比我想还重一些,下手比我想狠。”
小白:“……”
殷玉衡又叹气:“刚刚看到这块玉佩差点没忍住,想‘失手’把玉佩摔了。真好奇李光寒会怎么发疯。”
小白心想还好您忍住了,要不然我担心您现在还能不能好端端躺在这里。
殷玉衡闭上眼:“没事,小变故影响不大。沈离原安排人还没到吗?”
小白:“……马上,您做好准备。”
殷玉衡翻了个身,闭上眼“唔”了一声。
…………
殷玉衡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他似乎想起什么,轻轻皱眉,露出一丝担忧。
好端端生辰,却出了这些变故,师弟会不会怨自己?
他现在已经对李光寒彻底失望,内心唯一有些放心不下,便是师弟。
师弟性子柔善,那么依赖他,若他离开了国师府,师弟会不会伤心?
纠结间,殷玉衡忽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他没什么力气,闭着眼没有出声。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两个小道童端着药碗走进来。
“殿下在睡?”一个小道童压低声音问。
“应该没醒,”另一个小道童小声道,“国师大人还在藏药阁,好像有一味特殊药材需要慢慢熬制,让咱们先把这碗药送过来。”
“今天是祝公子生辰,国师大人竟然肯费时间给殿下熬药。我觉得,国师大人心里还是有殿下。”
见殷玉衡依旧昏昏沉沉未醒,两个小道童干脆压着声音聊了起来。
“你懂什么,我看国师大人最多也就是心有愧疚罢了。殿下好好人,落到今天地步……”
“你说,那个传言会不会是真?”
“我看有八分真。要不然祝公子前脚病倒,后脚就从藏书台找到了医治方法?未免太巧了。祝公子当时灵脉之伤根本没那么严重……”
两个小道童聊到隐秘之事,小心望了一下四周,声音更低了。
“祝公子演了这一出,你看如今?要地位有地位,要天资有天资,可谓是脱胎换骨!故意装了一场病,真是得了大好处。”
“殿下心软善良,根本不知自己师弟骗他主动献出心头血,就是为了给自己洗脉伐髓!”
“可惜殿下了……”
小道童声音渐小,屋内飘散着药香。
床帐内,殷玉衡愣愣地睁开眼,手指缓慢地、不自觉地抓紧身下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