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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vin·Consuelo·Maximilian(3 / 5)


起了窗帘,房间中刹那间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掩去了眼前这男人的俊美,就如同适才的一切都不过是月下的幻觉罢了。

“您在这做什么?”

康斯薇露尽可能地把自己往床边垂下的帷幕里挤了挤,想营造出一种她坐在床旁的阴影下的景象。“我在等你回来,”她轻声回答着,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说错了。一个已婚的公爵夫人在昏暗的卧室中等待一个男人归来,这情形实在过于暧昧,不该由她这个身份的人说出口。

但埃尔文却似乎并未在乎这一点,“您等待归来的是埃尔文·布莱克,”他说着,仍然站在窗边,“但他并不存在,那个苏格兰日报的记者从未出生在这世界上过,他只是一道虚幻的影子,偶尔短暂地出现在您的眼前罢了,并不值得您牺牲大好的睡眠而等待。”

“我等待的是你。”康斯薇露脱口而出,“我说的是你,不是埃尔文·布莱克,也不是其他的任何人,我等待归来的人是你,而你就站在这儿,不是幻影,不是虚无,你是真真切切的人。”

这句话不仅违背了她从小接受的所有家教,也全然违背了她一直以来的性格。她甚至从未向詹姆斯说过这般直白的话语。她是个淑女,而淑女永远不该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任何男性,包括自己的父亲,这些规则即便在死后也仍旧对她有着束缚力,时不时康斯薇露依旧会发现自己遵守着它们。

通常来说,康斯薇露会把自己这样的改变归于伊莎贝拉的功劳,认为是她给予了胆小又怯弱的自己勇气,但唯有这一次,她很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是,她想对他,埃尔文·布莱克,或者不管名字是什么,就仅仅是这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说出这句话。但他对这句话毫无反应,只是呆板冷漠地注视着她,好似已经不能被这世上任何话语所打动。

“你卸掉了伪装。”康斯薇露不得不重新找了一个话题。

“我只是想回来向夏绿蒂告别,谢谢她为我留了一扇窗户,那对我而言意义重大,仅此而已。”埃尔文——康斯薇露仍然只能以这个名字称呼他——平平地回答着,“我没有必要为此再特意换上埃尔文·布莱克的伪装,那个角色已经不复存在了。”

“你不打算向我告别吗?”这么说,她在他心中还比不上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小女孩,康斯薇露心想着,她竭力使自己的语气随意一些,却还是掩盖不住那淡淡的苦涩。

你爱上埃尔文·布莱克了吗?今夜的早些时候,伊莎贝拉如此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她。如果你希望他留下,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间谍,杀手,还是走私犯,我都会尽全力给他一个合法身份,让他能待在我们身边的。当然,我们就不得不跟阿尔伯特坦白你的存在了,否则他一定会以为我背着他来了一段婚外情……

她还喋喋不休地说了许多,可康斯薇露没有再继续听了。她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因为在经历了詹姆斯的欺骗,还有她为此而施行的自杀后,再提“爱”这个字,或多或少都有些滑稽,也有些沉重。更何况,她与埃尔文之间有的,除了几次躲躲藏藏的谈话以外,又还剩下什么呢?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又可能爱上他什么呢?就因为他是除了伊莎贝拉以外与自己接触的另一个活人吗?

所以,她确定自己并不爱埃尔文,她只是非常地在乎他。

每次他们谈话的时候,她都能看到他在伊莎贝拉眼中寻找着自己的影子;每当伊莎贝拉表现得与自己不同时,她都能发觉疑窦从他眼中闪过;他分明是知道自己存在的。这个想法让康斯薇露常常又喜又悲,又时时被她在脑海中挂念着,进而更起劲地寻找埃尔文区分她与伊莎贝拉的表现——这就是为什么她如此在乎他,再也没有别的原因了,再也没有别的原因可以用来解释知道他前来是要告别而不是要归来这件事会令她如此的痛苦。

“那就趁着这时机告别吧,公爵夫人。”

“我的名字是康斯薇露·范德比尔特,”她说道,平生第一次使用如此坚定的语气,“而我希望你能那么喊我。”

*

康斯薇露,康斯薇露·范德比尔特。

而不是,康斯薇露·斯宾塞-丘吉尔。

马克西米利安却发觉自己无法将这个名字喊出口。

在他烧成灰烬的余生中,这个名字是唯一照耀那废墟的一抹月光,他无法说出口,怕第一个音节便戳破那覆盖着银色光芒的美梦,使他回到自己一无所有的现实中去。

他最终没有扣动扳机,他不会的,而穆勒少校也知道他不会,他想要让这场谈话尽可能长地进行下去,而枪声只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力,因此他僵硬地收起了手|枪,收起了匕首,表面仍然维持着冷静,但那只是多年训练出的面具罢了。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他木讷地,机械地重复着,仿佛灵魂早已随着穆勒少校的那句话而抽走。这不是为了他自己,倘若他已是废铁,他也要知道是什么让他成了废铁。千里外的开普敦城中,某个废弃的酒窖下埋藏着一具为了这个理由牺牲了自己的尸体,为了他,马克西米利安也必须问出。

“你是我最出色的手下,马克西米利安,因此你最该知道我们这一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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