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年龄甚至没有您的一半大——但正因为如此,才使我如此地适合政治这场没有规则的游戏——法律可曾规定一个候选人不能引用另一个候选人的演讲内容?有什么规矩禁止了一个候选人邀请另一个候选人前来自己的演讲上观摩?可曾有什么条框规定一个候选人不能像现在这样直接地与另一个候选人对话?并且,就如同对方曾经做过的一样,指出一些事实?”
“什么事实?”普威尔市长站了起来——尽管这么做并不能缩小此刻他与伊莎贝拉之间的气势差距——略带怒气地反问道。
“在您昨天的演讲中,您提到了许多过去您为伍德斯托克的发展做出的贡献。老实说,乍一听之下,您的功绩让我感到十分的钦佩,甚至让我感到我这个毛头小子不管有多么努力,恐怕都难以及得上您所达成的成就——倘若那能够被称得上为成就的话。”
在最后一句,伊莎贝拉的话锋一转,霎时间便抹去了普威尔市长脸上稍稍展露的一点得意。
“就拿您强调了三次,在您成为市长后所提升的伍德斯托克就业率来说好了。若是单单只看市政厅所记录下的数据,不考虑任何其他的因素,伍德斯托克的就业率的确在您十年前当上市长后便开始稳步地上升。然而,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市政厅中的就业记录,只涵盖所有伍德斯托克本地在15岁以上的男性居民——恕我直言,普威尔市长,如果考虑到近十年伍德斯托克有多少年轻人背井离乡,又有多少妇女不得不将她们的工作出让给男性,还有多少农民尽管仍然从事农业活动,却已经贫困潦倒到多年交不上租金的地步,伍德斯托克的经济正在复苏这个结论根本站不住脚,更遣论将这一点粉饰为你的功劳了。”
伊莎贝拉的话刚说完,旁边围观的记者与聆听的村民们都发出了讶然的声音,“普威尔市长,您怎么说?”“普威尔市长,您否认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先生所说的内容吗?”“普威尔市长,这是真的吗?”一时之间,不仅仅是打破了聆听演讲规则的记者,就连村民们也争先恐后地询问着普威尔市长,企图从他的口中得到一点回应,就连埃尔文·布莱克也冲了上去,利用高大的身材优势挤开了一大半的记者。伊莎贝拉原本还在心中怀疑对方是否有可能是被库尔松夫人雇佣的,用以对抗玛德笔锋的记者,却发现他询问普威尔市长的问题也极其不客气,甚至直接质问对方,“对这样能称得上是‘欺瞒选民信任’的行为有什么辩解?”
普威尔市长此时的狼狈是前所未有的,当然,这更加激发了他的怒气。
“我明白了,所以你的竞选策略,不是去思考自己能为选区的居民做些什么,而是特意将自己的竞选选手邀请过来,好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的付出进行肆意的讥讽与挖苦,借机诋毁他而来美化自己。”无视着耳边此起彼伏的询问声,铁青着脸色的普威尔市长恶狠狠地盯着伊莎贝拉,提高了声音怒吼道,“也许我不是一个完美的市长,也许在某些方面我做得还不够全面,那也要比某个从未有一天是真正为这个选区,为所有生活在这个选区中的居民付出过的人要好得多!”
他转向身后,向那些从椅子上站起来,争前恐后向他提问的村民们举起了手,高喊着“我的村民们,我相信你们都是有自主判断能力,都是冷静而理智的英国绅士,你们的耳朵断然不会被毫无依据的毒药所污染,而你们的心智也不会因为几句不实的谣言而动摇,我相信你们——”
“这一次的补选中,普威尔市长,伍德斯托克选区一共有4名候选人登记参加选举,然而唯有你被邀请前来了这场演讲——那并非是因为你是剩余3个人当中对我最有威胁力的一个,你或许是这么认为的,但事实并非如此。”伊莎贝拉提高了声音,打断了普威尔市长的话,“你今天之所以会站在这里,不是我早早就计划好的内容,而是因为你昨天给予伍德斯托克人民的演讲。如果你是童话故事中的匹诺曹,那么在那场演讲过后,你的鼻子长度便足够为从英国到南极搭建一座桥梁。如果你真的那么相信你的选民们都是有自主判断能力的,冷静而理智的英国绅士们,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呢?”
普威尔市长迅速改变了他的战术。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大家一个真相——”他嚷嚷了起来,“那就是这位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先生的演讲已经开场了15分钟,可是我根本没有听到任何一句除了吹嘘他自己,以及污蔑对手以外内容。而就在昨天,当我的演讲开场15分钟以后,我已经说到了当我担任议员过后,将会如何在下议院的法案制定中提议更多地照顾本地农产品价格,提升关税等等问题了——而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应该关心的事情,这才是真正与本地居民生活息息相关,真正与日常生活挂钩的细节,更不要说这也是英国许多贵族正在积极寻求改革的法案内容;而不是什么本地医疗与教育,什么妇女权益,什么儿童保护这些虚无缥缈,毫无实际意义的细枝末节。让我给你一个真正的建议,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先生,做一点脚踏实地的实绩,因为你的竞选方式就跟你的竞选理念一样,都是不痛不痒,镜花水月一般的存在!”
普威尔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