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有人问心无愧,堂堂正正地承认,她绝对没有谋杀我与她的孩子——也从未将她的手指放在那个可怜的男孩的脖子上,暗自用力着,希望这个孩子死去!如果她是无辜的,那么承认这一点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您说对吗,尊敬的法官,还有斯宾塞-丘吉尔先生?”
约翰·米勒那张扭曲的面庞随着他歇斯底里,仿佛最后一搏般的怒吼而变得泪水涟涟,看上去果真就像一个痛失了孩子的悲伤父亲一般。哈利·罗宾森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我认为米勒先生的请求十分合理,尊敬的法官,”他低声说道,“只是一个问题,随后我们便可以让诸位陪审团团员们做出自己的决定了。”
劳伦斯·黑尔爵士为难着,伊莎贝拉知道他已经在今日的庭审上足够地偏袒了自己的这一方,如果还拒绝这个请求,只怕会给旁观的人群及陪审团团员们留下一个有失公允的印象,从而影响到后者做出的决定,因此微微向法官点了点头。于是,劳伦斯·黑尔爵士站了起身,喊了一声艾格斯·米勒的名字,后者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在伊莎贝拉的提醒下,才缓缓抬起头与法官对视着。
“艾格斯·米勒小姐,在你走上法庭以前,你以全能的天父为名而起誓,你将在法庭上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是真实所在,绝无半分虚假。因此,在这份誓言的约束下,请你如实向我回答,是否谋杀了你与米勒先生的亲生儿子?”
整个庭审室中鸦雀无声,上百道目光集中在艾格斯·米勒的身上,每一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等待着艾格斯·米勒的回应,甚至是等待着任何可能的回应。
伊莎贝拉也在等待着,康斯薇露也在等待着,公爵也在等待着。
刹那间,似乎整个世界都被伊莎贝拉自己剧烈的心跳填满着,她祈求着,希望着,用尽全身气力祷告着——只要艾格斯·米勒否认了,那么她就能够以自由人的身份走出这间庭审室,走出伍德斯托克,走出过往的阴霾,走出昔日的伤痛,获得新生。
看在这一切的份上,艾格斯·米勒,请你一定要——
伊莎贝拉在内心呐喊着。
“我——我不能说——不。”
随即,她听到了这句颤抖着的,细微的话语从她身旁那脸色苍白的女孩口中吐出,她直勾勾地低头看着自己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向前伸着的双手,就好像她死去的孩子就在她的怀抱之中,而她无法在看着他那张青紫的小脸而坚定地说出“不”这个答案。
而这钦定了她最终的判决——
“艾格斯·米勒,我在此宣布,你所犯下的蓄意谋杀罪成立。因此,你将会被押送前往刑场,并被处以绞刑。愿上帝宽恕你的灵魂。”